皮肤白皙还穿着同款的中式对襟,难免会给人那种错觉。
没错现在他的头发看起来也是黑色的了。杜陵习惯性的拨弄了一下顶心那几根真正能够竖起来的呆毛,不由感叹了一下现代妖术的应用范围真是广。
当初他看不惯自己那头乡非感十足的飘金白毛,又怕再变回鹦鹉原型后变熊猫不敢乱染发,最后不得不在微信上和妖精朋友圈的成员们求救,结果蔓娘这位看似古典温婉,实则时尚先锋的剁手党小伙伴还真给他推荐了个超实用的小技巧:一种可以单独改变毛发颜色和造型的障眼法变体。
不光着色稳定,还可以喷定型符水固定住那总不听话乱翘的呆毛,杜陵学会后真是再满意没有,分分钟甩几百大洋的凡人产品一星系,如果有朝一日妖术用品浮出水面,绝对能钱途无量逼死无数小厂。
#感觉又get了一个政府必须坚持科学唯物主义信念不动摇的理由。#
萧离就支着脸,目光专注的看他嘀嘀咕咕好像多动症一样摸摸这戳戳那,最后无聊的搓起卫生纸麻绳。
还好这个时候菜终于上来了。
被辣椒裹得红艳艳的土鸡肉和各式配菜堆在粗糙的大土锅里冒着尖,热腾腾的霸道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再没心思注意其它,只能使劲吞咽着口水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招待不周招待不周,两位伢仔久等呀,阿么请你们多吃一点呀。”重重的将锅砸在桌子正中,老板娘操着一口乡音浓重的普通话,笑眯眯的说着,又给他们摆上一盘爽口的酸萝卜和满满一桶饭。
“哎呀你们慢慢吃呀。”她又给加了一壶热水,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又急匆匆向后厨跑去,明明也没有别的客人,都不知道她在急什么。
运筷如飞使劲往嘴里塞肉的杜陵瞄了她的背影一眼,就把疑惑压倒心底,直到彻底填饱肚皮,把一大锅肉菜吃得底朝天只剩下孤零零一颗红椒几片残姜,才心满意足的打个饱嗝又想起这茬来。
用懒洋洋不高不低的声音叫了几声结账,果然没人来应后,杜陵和萧离对视一眼,耸了下肩起身向通往后厨的小门走去。
掀开那脏兮兮油腻腻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门帘,一马当先的杜陵才发现这小饭馆几乎就是堵墙和半个伙房的组合,他们之前吃饭的地方就已经是半露天的棚子,后面做饭的地方却更加夸张,直接就是真正住房的前院:除了几个货真价实的柴火灶台和案板菜筐,居然不远处还扎了鸡圈,甚至拴着条毛发都开始泛白的老狗。
见到陌生人进来,那条老得似乎都站不起来的土狗冲他们汪汪叫了几声:
‘厨房重地闲人免进啊!不懂规矩的后生仔。’
我擦到这里终于又有妖怪了?
听懂了狗叫内容的杜陵瞪圆了他那双杏眼,但是眼下他是人肯定不能去和一条狗搭茬,而且还得应付因为狗报警,终于注意到客人们跑过来的老板娘。
她从围了一圈用土话热烈讨论着什么的镇民堆中站起来,又在黑红的脸庞上堆满笑容:
“这就吃完啦,味道好不呀?”
“嗯,特别好吃,阿姨的手艺是这个,”杜陵比了个大拇指,脑袋一歪露出据说中老年妇女通杀的萌之奥义:“我们叫了几声您没应就过来了,好热闹呀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眨巴着黑宝石一般明亮无邪的大眼睛,带着十足天真笑意的好奇道。
老板娘却犹豫一下,收起笑容换上一种神秘兮兮的神色,故意凑近一点避人耳目般小声说道:“细伢仔我看你也不是乱说话的人就提醒你一声,你们赶快走吧,这前头啊,妖怪出来害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