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是身披着白色被单的芮华,阳光自她身后照射进来,所以我错过了她此时精彩的表情。
我知道你们男生就喜欢打打闹闹的。她说。
芮华慢悠悠地走进来,脸上挂着局促不安的微笑。
杨满并没有和我一样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而是神色自若地站直了身体,好像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一样。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坚定地看着芮华,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事情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我当时一定是吓傻了,否则不会傻呆呆地站着配合他,也不会任杨满的手在我脸上肆意游移。直到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回响:你怎么脸红了。
突然,我从自己的世界里被无情地拉到了现实面前。
芮华表演变脸似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包括她眼睛中那一闪既逝的痛苦,全部尽收我眼底。
她说:我真是没想到,杨满你他妈的不是东西——这辈子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倒胃口。
说完,她咬牙切齿地瞪我,转身离开。门“嘭”的一声甩上,激起尘土飞扬。颗颗粒粒在阳光里上窜下跳。
窗子外面掠过她白色的影子,阳光下看我才终于发现她穿的是纱,而绝非毛巾。层层叠叠的白纱随着她野蛮的冲撞轻舞飞扬,多像一个洒脱帅气的逃婚新娘。但是那个飘逸的身影又蕴涵了怎样的悲伤。
傻愣了好一会儿我才把他的手狠狠从我肩膀上甩了下来。他马上凑过来,变本加厉地用双手拥紧了我。笑的像个孩子一样:佐寒,你小子是不是对我也有意思啊?
我扭过头狠狠地“呸”了一声,妄图把刚才吊在嗓子眼里的震惊也一同吐掉。随后摇头晃脑地,嘴巴里哼哼哈哈mc起来。脸上是惯常的灿烂无比的微笑。
对他愈来愈阴沉的脸视而不见,从eminem哼到周杰伦。
终于,他叹了口气。说:总有法治的了你,叫你不正经。你爱我,否则你刚才不会什么也不说。
再说,你也知道芮华是“小灵通”,哪儿的谣言她不散布啊,不到明天,估计连街上卖凉皮的大婶都知道咱俩的事了,嘿嘿嘿嘿嘿嘿……你就从了我吧……
我顿时醒悟:完了!怎么办?
杨满一脸奸计得逞的狡诈:无所谓。反正生米都煮成锅巴了,你也让我摸过了,这就是事实。让他们说去!
我干脆不理这个神经病说话,把耳机塞在耳朵里,疯疯癫癫地大声哼哼哈嘿起来。
杨满一双美丽的眸子却笑得弯成两道缝,乐的他恨不得冲出去敲锣打鼓大肆宣扬一番。
打那以后,芮华确实如她所言,见到我们了跟没见到一个样。我心里总是很内疚,总想说点什么挽回残局。
杨满说我是贱,太贱。我也知道,对于现在的局势,我根本无力回天。任谁也不可能大度到接受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
就连我,也常常在梦醒时分吓自己一大跳。每次吓地冷汗直流,一睁眼,杨满的脸便映入眼帘。他一面拥紧我,一面轻轻拍着我的背,告诉我,没事了,没事了。那时我会傻里傻气地问杨满,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火星人?然后也不管他疼不疼,伸手就撕他的脸皮。每次他都怒不可遏地对我吼:你瞎闹什么!街坊们不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看到这样耍宝的他,我才能睡的下去。
我怀揣着杨满对我的爱,同时也抱着一个炸弹,一个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
第七章
狐朋狗友们常常发短信问我,近来怎么见不着你,还以为你进去了。
我又没有作奸犯科的,我凭什么进去啊。可是这群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过的好,一脸幸灾乐祸的奸相。我实在张不开口说是凡是杨满看不惯的人都不准我来往的这个事实。
也才发现,他就是个愤青,愤世嫉俗到了极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