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布置,如果顺利,基本上还是能够进去中州,以他们的路程,最多五六日的时间,趁着大凉还未彻底乱起来之际。
随着众人陆续的出发,朝着中州开进,与此同时,京都皇城内。
一座议事宫殿内,有着众多人影,这些人分两边站立,左边一侧是朝廷的一众官员,右边一侧,是一队身穿兽皮,头戴毡帽,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凉人,明显是草原游牧之人,这些大汉脸色阴沉,腰间配刀,双手放在刀柄上,一语不发,仿佛在等什么命令,给人一种相当强硬的感觉。
而在上方,左边是二王,右边是一位手持羽扇的中年儒生,如果苏祁安在这里,见到此人,必定一脸惊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甘、蒙战事,荣国派出的使节代表的严路。
没想到,被苏祁安放过的严路,不到半年时间,竟然又一次的代表荣国,出使大凉。
如果苏祁安知道出使的使节,是严路,不知会做何种感想。
不过这事和苏祁安没多大关系呢,此行严路要找的并非苏祁安,而是掌控大凉的二王,哪怕是明面上的。
相比较下方满脸煞气的荣兵,严路却是一副和蔼的样子,轻遥羽扇,看着二王道。
“两位殿下,本使来大凉京都也有几日时间呢,所为何事,不用严某所说,两位殿下很清楚。”
“都三四日时间过去了,两位殿下还无法教出杀害我荣国使节的凶手,这让严某无法像我皇交代啊。”
苏哲脸上挂着几分歉意,轻声道,“严使节,这事本王高度重视,但也给你答案了,杀害荣方代表的不是别人,真是百首侯苏祁安啊。”
“这个苏祁安犯上作乱,杀害了我的父皇,带着一大批的人造反逼宫,虽然本王和四弟竭力阻止,但此人太狡诈了,还是让他跑出了京都。”
“严使节也知道,大凉地大物博,哪怕本王发动各州抓捕,想在短时间抓到苏祁安,实在是困难,并非本王不尽力,还望严使节能体谅。”
苏哲的这番解释,严路压根就不满意,他轻声道,“我相信晋王你的解释,也理解你的苦衷,但就这解释,我信了,我皇怕很难相信啊。”
“要不晋王殿下随本使走一遭,亲自给我皇解释一番,如何。”
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大凉朝廷的一众官员都变了脸色。
开什么玩意?让大凉王爷,即将继承大统的新皇去荣国,为这件事解释,这已经不是打脸不打脸的问题,而是事关大凉尊严问题。
就算凉皇归天,大凉貌似陷入内乱,也不至于到荣人如此欺压地步吧?
一众官员心里都很愤怒,要不是忌惮右边随时准备出手的荣兵,怕早就开口怒喷了。
但要是真一语不发,默默看着,身为大凉的官员,未免也太无用了,短暂的沉默后,最终还是郑源迈步上前走了几步,开口道。
“严使节,你想让我方即将继承大统的新皇,去荣国解释这样一件事,未免有些太无礼了吧。”
“虽然京都这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殿下得到了你们的帮助,但这并非严使节可以轻视殿下的原因,我大凉虽弱但不可欺。”
郑源在这一刻的挺身而出,让二王看的颇为满意,特别是苏哲,不经意点头,目光中有着几分赞赏神色。
有郑源的带头下,其余几位国公以及六部官员纷纷开口斥责,到最后要求严路赔礼道歉,哪怕感受着右边荣兵,愈发强烈的杀意,在这时,这些朝廷官员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荣兵眉头微皱,按在腰间刀柄的手掌,明显忍耐不住,随时就要拔刀出手,但被严路的眼神给制止了。
感受着大凉官员的情绪,严路对着苏哲露出歉意神色,连忙解释着。
“呀,晋王殿下抱歉了,是严某考虑不知,有些心直口快,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在这里严某向殿下道歉,望殿下谅解。”
苏哲面带微笑,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能在这场合听到荣人的道歉,哪怕是一件小事,但无形中却能抬高他的声望。
要是多来几次,日后就凭这等声望,足以碾压一旁的赵王苏泰,到时候大肆扩兵,抢占地盘,说不定凭他一己之力,就能和荣人抗衡。
真到那时,才是他真正高光时刻,就在苏哲开口,准备接受严路的道歉,忽然,严路话锋一转,不紧不慢着。
“严某的歉是道了,但严某有个小小的困惑,需要殿下解惑。”
“既然晋王是大凉正统,为何要与赵王分治呢,莫非晋王如此大气,还是大凉百姓都这么好说话,希望大凉有二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