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安说完这话,直接笑呵呵的转身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这些话,监斩台上的气氛彻底凝固。
所有官员,就连周子斌都是一脸震惊,好半天后方才回过神来。
看着苏祁安的背影,一些官员咽了咽自己喉咙,明显被苏祁安这话给吓到了。
好家伙,苏祁安的三把火就已经够疯狂了,谁能想到他还能说出这般恐怖之言,这不亚于是在刀尖上跳舞。
敢这么对东州都督所言,这监察使绝对是第一人,他们迅速的溜之大吉,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吴定国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他的手掌死死地握拳,谁能都感受到此刻他的愤怒。
这时候要是不走,等着他发火,被波及,到时候想走,一个都跑不了。
随着众多官员的散去,吴定国铁青的脸色,死死的盯着苏祁安,握拳的手指因为用力,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虽然穿着厚重的甲胄,但剧烈起伏的胸膛,让人知道体内一股滔天的怒气,随时就要爆发。
此时,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握在刀柄上,眼看着吴定国的情绪即将爆发,这时候,随着维持秩序的兵士那边,传来一阵骚动。
吴定国目光看去,当看到那道熟悉的人影,他体内的火气很快消散,紧握的拳头,逐渐松开。
有一说一,苏祁安刚才的话,却是把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给激怒了。
不说多少年了,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放肆,而且瞧瞧他所说的话,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小辈,哪怕是所谓的监察使,如此目无尊长,就这已经在吴定国心里,双方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虽然不能将这个监察使,悄无声息给抹去,就算有这机会,以吴定国的心性,也不屑于这么做。
反正苏祁安在东州要待很长时间,日后有的是机会好好教训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小辈。
只要吴定国在东州一天,苏祁安这个监察使的位置就不会坐的安稳。
对付苏祁安的事,是后话,眼下,吴定国关注的还是他那位,跟随他身边多年的生死兄弟,樊崇。
吴定国的情绪变化,早就被周子斌给尽收眼底,他的脸色平静,但内心却是窃喜。
苏祁安和吴定国二人的关系越僵,越坏,对周子斌来说助力越大。
周子斌其实最担心的就是,这位监察使和吴定国之间会相互配合,如果真是这样,对他们有很大的威胁。
可最终的结果,都不用他们动手,苏祁安和吴定国之间的关系,算是走到尽头了。
谁能想到,这位监察使出言这般狂妄,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根本不用他暗中使计,二人就已经较真了,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双方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了。
这对周子斌来说,反倒是一个意外收获,接下来周子斌会继续默默看戏,看看会不会给他带来新的惊喜。
维持秩序的兵士那边,押解着两个人,缓缓走向行刑台。
这二人,穿着囚服,都是披头散发的,但从体格看去,一个壮硕,一个瘦弱,从气势上说,那位壮硕男子,一看就知道是正儿八经的厮杀战场的。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樊崇、沈阳。
押送二人上行刑台路上,可以听到一道尖锐急促的求饶声,断断续续响彻菜市口。
“父亲救我啊,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根本不是我做的,我冒犯了监察使大人,是小的无礼,监察使大人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命吧。”
“只要监察使大人能饶我一命,小的有的,什么都愿意给你,求求你了大人,饶小的一命啊。”
虽然这人披头散发,但听声音就知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三少爷沈阳。
沈阳的苦苦哀求,清晰的传入在场每个人耳内,监斩台一边,沈家家主沈万福,面露痛苦神色。
期间好几次忍不住,冲到苏祁安的面前,请求苏祁安能够饶了自己小儿一命。
但换来的只是淡淡的一句,“商贾伏击朝廷命官,罪无可恕,按律当斩。”
而后,在一众兵士的控制下,沈万福被抓到一边,他的耳边不断充斥着沈家父子的求饶,但苏祁安置若罔闻,面无表情。
苏祁安的冷酷在这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果真按照律法,伏击朝廷命官,要当斩那就一视同仁,一律都当斩。
可偏偏,丹阳郡守却是流放,而胁从者的沈阳,却是直接问斩,这怎么看都是不合理的。
但结果就是如此,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位监察使的刻意针对。
为了就是以自己的强势,给东州大小官员一种震慑,这次动的是沈家这位财神爷,下次要是被他抓到,无论是谁,都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