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纪一直以不问世事,四处逍遥的姿态保持这么多年,未被人察觉,除了自身隐蔽低调外,中州牧的助力想必也很重要。
一个地界,再怎样,也是一山不容二虎,特别还是皇室宗亲,多年以来能和睦相处,没有出一点矛盾,只能说二人私底下,多半达成了协议。
否则,但凡对方反水,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就够对方好受了。
苏祁安的心思,苏纪看在眼里,他没有掩饰,笑着道。
“呵呵,皇侄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聪明了,皇叔我这仅有的一点秘密,都被你看穿了。”
“皇侄你猜的没错,皇叔我能屹立中州多年不倒,州牧出了很大的力气。”
“其实吧,州牧想要的无非是中州的权利,中州的实权,我压根看不上,而我想要的,无非就是四处游走中州,不被人干预。”
“我与州牧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双方自然很顺利达成协议,他坐拥中州一切的权利,而我游走中州各地不受约束,双方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多年以来,无论中州换了多少州牧,只要遵循这原则,双方都相安无事,如果不遵循,自然就…”
说到这,苏纪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苏祁安也猜得到,配合的州牧,会拥有管辖中州的权利,不配合的,在中州待不了多久,就会因各种缘由,调离中州。
这原则,州牧还是占了很大便宜的,全中州之地,就除了不监管皇室宗亲的豫王,其他任何地方,就是州牧说了算。
这样天大的好事,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傻到去干预这位豫王。
好歹人家在辈分上,是当今陛下的堂兄,而且平时的表现,都是十分逍遥,不会插手中州任何事情。
这种放权彻底,是每个州牧梦寐以求的,能有一个和豫王和睦相处的机会,不会没人不想珍惜。
但偏偏,北山营的这些草包,不但没事找事,甚至妄想将豫王隐藏的一面暴露,当作自己更进一步的政治资本。
这些草包既然想找死,就怪不得苏纪联合中州牧将其拿下。
双方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但还有一个共同原则,禁止任何人破坏中州稳定和平。
一旦有闹事者,双方都不会有任何客气,这是二人的达成的共识,更是底线。
之所以有这样的底线,还是源于中州的地理位置。
中州的战略地位,对整个大凉不言而喻,在乱世,是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必争之地,在和平时期,更是维护稳定大凉内部安稳的根基。
中州只要不乱,大凉就能稳定各地局面,一旦中州乱了,大凉百分百会立刻分裂。
维护中州的稳定,就是豫王和历代中州牧达成的共识。
从历任中州牧人员来看,就知道苏玄庸对中州的看重,无一例外,这些历任的中州牧,都是苏玄庸信任倚重的人。33??qxs??.????m
正因有这样的州牧所在,中州才会保持多年以来的稳定,哪怕时不时有各方势力想染指,甚至威逼利诱,中州牧都不为所动。
他们有底气,底气的来源就是当今陛下苏玄庸。
只要苏玄庸在位一日,哪怕是最有权势的苏哲、苏泰也不敢对其有动作,中州牧只听命忠于苏玄庸。
其他人,就算是皇位最佳竞争者,中州牧也不会有任何搭理。
像这种隐秘之事,并非苏祁安猜得出来,而是苏纪和他说道的。
从另一方面说,中州幕后还是有苏玄庸的影子,是受到他影响的。
正有这一层影响,那些在中州出现的不和谐声音,都不用苏纪过多说什么,中州牧都会出手,将其铲除。
在想明白了这层关系后,苏祁安笑着道,“皇叔,这次的中州之行,就算没有我出手,北山营的两位统领,应该也要被拿下了。”
“我的出现,不过是当了一次诱饵,我说的可对?”
苏纪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那两位早晚是要被拿下的,只是刚好碰到你来此中州,也是为了探探你的实力,所以你可以理解这是皇叔给你设下的局。”
“如果这一局,我败了,不知皇叔是否会像刚才那样出面,替我平事?”
苏纪这次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看着苏祁安,脸上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如果苏祁安如京都城传闻的那样,只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没有半点真才实学,苏纪绝对不会自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