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下去。
铺天盖地的猛禽呼啦一下全向他们涌了过来。
“上马,回撤。”百里霂简短的喝令,策动缰绳向回飞驰。
曲舜也立刻着跨上炭火马,紧紧地跟在了他的马后。
“将军,为什么,我明明杀了那个用哨声指挥鹰隼的人……”
“你杀了一个有什么用,”百里霂冷冷地说,“这种手段,他们每一个人都会。”
二十车干草已全部被推到了前方,将那一片狼藉的战场半围住,百里霂一边策马一边向那边的方向点了点头。
白凡喝道:“点火,射箭!”
几十名弓箭手立刻将燃着的箭射了出去,那干草上铺了桐油,遇火就着,很快的,四周都冒起了浓烟和大火,那些嗜血的鸟儿被这灼热的气浪挡住了脚步。战场中央的野蛮武士们也停止了呼哨,在领头人的呼喝声中,快速地向城门外退去。
“将军,要不要追?”
百里霂冷冷地看了白凡一眼:“外面没有大火掩护,那些大雕依然会扑下来攻击。”
白凡悻悻地低下头:“是。”
百里霂再次转向了前方,垂下眼睑:“修复城门,清理战场。”
“是。”
曲舜脸上还是没有恢复血色,略带茫然的:“将军,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百里霂轻声长叹:“这就是哈图佐。”
烧灼后余下的青烟在启郡上空缓缓消散,然而这场短暂的交锋给整个灵州蒙上的灰翳却依旧笼罩在人们的心头。
“哈图佐这个部族,在草原上已有几十年没出现过了,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原来他们从未消亡。”百里霂驻马,低声道,“他们曾是百年来北凉原上最棘手的敌人,无论是对大炎抑或是其余北凉各部,这个部族的人从不畏死,善驯兽,不肯向北凉的大汗俯首。所以,当年乞颜的父亲蒙根大汗率领诸部联军将哈图佐赶出了北凉原,直至沙棘寨西面大漠,孤悬漠北,由他们自生自灭。”
曲舜怔怔地听着,不由得问道:“那他们为何返回北凉原后,会先来突袭我们?”
百里霂默然地摇摇头,过了片刻,才道:“我们去城门看看。”
高大的城门依然矗立,连同四周的城墙,没有一点坍塌撞裂的痕迹,不远处宋安正领着一队士卒围着一块沙地勘探着什么。
“宋副尉,”曲舜唤了一声,“查出敌军是如何潜入的了吗?”
宋安抬起脸,拍了拍手心的尘土,神色凝重:“是地道。”
“地道?”曲舜低声重复了一句,摇头,“灵州城并不是土质松软的地方,当初修筑城墙打地基时,光是敲碎土下大石就花了半年的功夫,他们怎么会在一夜之间打穿一条隧道的?”
“如若哈图佐真如传说中的那样,那么他们能驯服支配的并不只是今天所看到的鹰隼,”百里霂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包括虎豹和老鼠。这也是这个只有千余人的部族棘手的原因。”
宋安铁青着脸道:“春暖雪化,正是兽族大举捕猎的季节,我们的士卒即使勇猛,也难以同虎狼相搏,这……”
“以现今城中的弓箭,就算对付一万头狼也并没什么,”百里霂神色凝重,“怕只怕哈图佐并非独自前来,而是受了北凉王族的支持,当真两面夹击起来,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