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保脱秃花不可能没脑子到那样的地步。
释利诃梨想着,又摇摇头,觉得这法子操作难度太大。
假如他能知道城内的情况,怕是要抱住察比狠狠亲上几口。
可惜,佛誓城现在是死守状态,释利诃梨没有渠道去打探城内情况。
反倒是,佛誓城里此时一副庆功的热闹喜庆,让释利诃梨误以为城内比较团结。
罢了,再想想还有没有其它法子……
释利诃梨又陷入凝神苦思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将他惊醒过来。
“族领恕罪,末将有大事密报!”
帐外响起的是律陀罗跋摩的声音。
这家伙不是替自己去巡查其它三面的军营了么,能有什么大事?
释利诃梨心中疑惑着,急忙回应,“进来吧。”
律陀罗跋摩走入大帐,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眼睛里却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释利诃梨挑眉诧道,“这大半夜了,什么样的好事值得你闯我大帐?”
律陀罗跋摩递上一个信筒,“族领,您先看过这信就知道了。”
信上字不多,写着,【黎明前,我会夺下西门,若应,并举三火把,蒲崇谟。】
释利诃梨惊疑不定,“律陀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经过说来!”
律陀罗轻声回答,“末将奉命巡营,然后打算在西营住下,就在大概一个时辰前,有巡哨禀报,说西城墙上有火把摇摆,重复多次,然后好像有人往城外射了好几箭。”
“末将觉得事情蹊跷,又不敢轻忽,所以亲自过去,在箭矢可能落脚的地方仔细查看,然后就找到两支带着信筒的箭矢,密信内容是一样的。”
“看上面的意思,是蒲崇谟要主动做咱们的内应,打开城门,族领,这可是大好机会啊,只要咱们顺势攻进去,也就拿下了佛誓城!”
听了这些话,释利诃梨脸上不见欢喜,反而眉毛拧得更紧,“这蒲崇谟是何人?无缘无故要做咱们内应,怕是有诈!”….
“这个……”律陀罗一愣,随即说道,“末将和蒲崇谟算是认识,见过好几次面,他是泉州蒲寿庚的亲孙子,排行第五,最受蒲寿庚看重,去年那事后,蒲家也就蒲崇谟一人得脱大难,在自己原本的船队基础上,又吸纳火并了不少海上强人,在海上做没本买卖。”
释利诃梨有点恍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了,不过他势力好像不小,在海上混得风生水起,怎么现在会出现在佛誓城里?”
律陀罗想了想,“具体如何,末将也不清楚,但之前保脱秃花招揽了许多海盗,也许就把蒲崇谟收了过去,这次保脱秃花不是弄了七八千海盗入城么,蒲崇谟在里面也就不奇怪了。”
“可他没道理帮咱们啊,总不能就冲着和你见过几次的交情吧?”释利诃梨依然不解。
律陀罗挠挠头,“这不大可能,别说只见过几次,就算见几百次也不会有什么真交情,我知道蒲崇谟的为人,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
“现在最想做的大概就是杀了大宋燕王,为全家报仇,说不定,这次他肯入城帮保脱秃花,很可能本来是冲着宋朝使团去的。”
“也许是目的达到就不愿被困在城中,也可能是觉得保脱秃花没实力也没胆子敢和燕王做对,还可能是保脱秃花给的好处太少,所以他想投靠族领试试。”
“假如这次是真的帮咱们攻下佛誓城,那族领肯定要重用他,等族领一统占城,也就能帮助他对付燕王了……”
释利诃梨听着,感觉倒是很有可能,然而还是觉得太过冒险,有些举棋不定。
律陀罗见释利诃梨还不下决断,有些心急,“族领,这事虽然风险很大,但只要有一成是真,也值得一赌,怎么也好过咱们眼下的尴尬境地。”
“末将请战,愿领三千精兵前去一试,若是陷阱,损失也有限,末将倒死不足惜,万一要是真的,末将也能控住城门,保证支持到大军入内!”
释利诃梨虽然城府深疑心重,却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而且赌性还很强。
听了律陀罗的方案后,也觉得完全可以接受,因此下定决心。
“好!就按你说的办,若事成,我绝不会忘记你的功劳!事不宜迟,你先回西营回应城上,我来安排兵马!”
随后律陀罗兴冲冲离开,而释利诃梨让人去传来麾下所有将领。
当然,所有这一切行动都尽量不动声色,没有引起佛誓城头的注意。
夜色笼罩下,暗流涌动……39314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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