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就算去了,你难道还敢乱伸爪子?军法可不是摆样子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军法是规定咱不能骚扰人家护士,可没说不允许两厢情愿啊,咱这一表人才又立军功,就不信没有小娘子动心。”
“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话说回来,俺好像听说殿下打算给立了大功的将士发媳妇呢。”
“这是哪来的谣言,听着就不靠谱,殿下自己都还没成婚呢,哪里顾得上操心咱们。”
“你还别不信,伍头,你常在殿下身边,你告诉大伙有没有这事。”
四五个队员一通瞎聊,看似不着调,其实只是在放松之前太过紧绷的神经。
不管再怎么看不起匪贼,再怎么自信,但战场上任何情况都可能发生,所以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得打起十二分小心。
伍琼能成为特勤队队长,不只因为他是燕王亲信,也不仅仅是天生神力武艺超群,还因为跟着赵孟启学到了不少东西,这张弛之道自然是懂的,所以才没有阻止大家胡扯。
见问题丢到自己头上,也只是笑笑,“有是有这么回事,但女人又不是物件,哪有用发的道理,具体的回去再和你们说,反正有殿下在,这些事咱们其实不必太操心,多想想怎么立功才是正经。”
听了这话,大伙都笑开了花,也很快就收起了松散的心态。
马六抖了抖枪,收了起来,“嚯!这都不醒!?属乌龟的吧。”
伍琼皱起眉,故作不耐,“既然醒不来,那也没什么用了,把他拖出去剐了……”
话音未落,地上的田先生就再也忍不住了,诈尸一般的坐了起来,剧烈咳嗽着。
“咳…嗬……咳咳……呸!呸呸!……有辱斯文!……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腌臜泼才…竟敢如此欺辱堂堂进士,还有天理?还有王……”
伍琼拎起刀鞘扇在田先生脸上,“进士!?那懂不懂什么叫做人为刀俎你为鱼肉?”
一口血水混着几颗断牙从田先生口中喷出,剧痛之下脑子一片发懵,却又不敢再大声嚎叫,只能捂着脸期期艾艾。
伍琼抽刀出鞘,“现在我问你答,但有迟疑或不实,便斩你一根指头,听懂了么。”
田先生颤抖着拼命点头,“懂了懂了。”
“姓名!”
“田真子。”
“年龄?”
“三十有四。”
“籍贯?”
“泉州晋江县。”
“这次乱事的主谋有谁?”
田真子愣住,伍琼手起刀落,精准的切下他一个尾指。
他疼得打滚,口中哀求,“这个我不能说,杀了我也不能说,不然我全家上下几十口都会没命……”
“呵呵,谋乱造反这诛九族的大罪你都不怕,却怕被同党杀你家人?看来朝廷对你们这些文人太过宽厚,你们已经没有了敬畏之心。”
伍琼语气中满是鄙夷,再次举起了刀。
“等等!等等!”田真子赶忙求饶,“你可以问其他的啊,只要和我家人无关,我保证如实回答。”
伍琼想了想,慢慢放下刀,“那古田县的同党总能说吧。”
“有建东乡濑溪里的汪家,我这些日子就是住在他家,还有崇礼里的郑家李家,元和乡安民里的林家,青田乡安乐里的张家,长安里的黄家……”
田真子报出一长串的名单,简直要把古田县的乡绅一网打尽。
但伍琼感觉这家伙是在耍花样,估计除了那个汪家确凿无疑外,其他未必可信,约莫是想把所有人拉下水,使燕王投鼠忌器吧。
意识到田真子的狡猾后,伍琼决定不再审问,到时候把他交给皇城司或者军情司比较稳妥一点。
“给他止一下血,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
随即伍琼拿出纸笔,写了封短信,“去向张益通报一下情况,再让他派人把这封信交给正在路上的幺零幺团。”
他这是想让幺零幺团分兵去处理汪家,一来免得汪家发觉不妙后逃窜什么的,二来也算是分点功劳给他们。
张益带着十几个斥候待在离着贼军大营不远处,以便接应,可等了老半天,却没看到预想中的情况发生,正十分纳闷忐忑。
当接到伍琼的通报时,他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身旁属下的大腿。
“嘶……队长你掐我作甚!?”
“会痛?原来不是做梦啊?……三十人,降服了一支万人匪军!?……还不伤一兵一卒!?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