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启哭笑不得,这不是挖个坑反倒把自己埋进去了么?
“都包起来吧,算算多少钱。”
“啊?!”伙计先是一愣,随即天大的狂喜涌出,“客…客官,您的意……意思是,全部都要么?”
赵孟启耸耸肩,宠溺的看了一眼赵菫,“那不然呢?”
“您稍等!”伙计又变得利落起来,小跑向后堂。
或许是因为伙计声音太大,吸引得其他客人也看了过来。
赵孟启迅速把赵菫的白纱放下,顺手把案上的金豆子一撸,冲着赵葙坏笑,“不够的,从你田庄收益里扣……”
赵葙傻眼,“四哥你,你也太偏心了吧!”
“嘿嘿,看你还敢不敢再拿菫娘当枪使了。”赵孟启理直气壮地。
这时,一个女人大声道,“店家,那个牙雕的磨喝乐我要了!”
赵孟启循声一看,见说话这女人满身富贵,却十分年轻,也就十六七的样子,正傲慢的指着这边桌案上的磨喝乐。
恰好伙计带着掌柜从后堂赶来,见此忙不迭的分说,“抱歉抱歉,请吕娘子原谅则个,这些磨喝乐都被这位客官买了,鄙店没法再卖给您。”
这女子却不依,“那就不关我事了,我就要那个磨喝乐。”
然后她边上一名英武男子站了起来,“既然内馈说了要,那就请李掌柜包涵了。”
这人说话的时候,看到没看赵孟启一眼,似乎很不屑一般。
李掌柜满脸为难,似乎又不敢太得罪这对年轻夫妇,犹豫了一会,便带着祈求望向赵孟启,“这位郎君,您看您要买这么多,也不差一个两个的,要不,结个善缘,把这个象牙磨喝乐匀给那位娘子如何?”
赵孟启自然是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但那夫妻的态度令他不爽。
既然知道自己说了都买下,那想要的话,好好过来打个商量,让了也就让了,便是赵菫也会通情达理。
可这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那凭什么惯着他们。
“呵,说了全都要,那就半个都不能少!”
“这?”李掌柜语塞,感到蛋疼,好不容易来了一单天大的买卖,怎么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那英武男子瞥了一眼油头粉面的赵孟启,嗤笑着,“你这奶娃娃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是有些家世的,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不管你什么来历,咱吕家都不是你得罪得起的!”
赵孟启被逗笑了,“什么驴家马家,我倒想看看,怎么就得罪不起了?”
“黄口小儿!找打!”英武男子把身后椅子一踢,腾身挥拳冲向赵孟启。
赵孟启眼皮都没眨一下,这男子半路就被顾青挡下。
顾青捏着男子手腕,往后一掰,同时提脚踹在他膝弯,让他秒跪于地。
“文虎!”那吕娘子惊呼,想要叫人时才意识到,自以为自己丈夫身手了得,所以今日逛街并未带护卫。
顾虑到燕王微服出行,顾青也不想把事闹大,很快便放开了那男子。
男子甩着手,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起了身,或许是知道自己远不是对方的对手,也没敢咋呼,只恨恨道,“今日之事,范某必有后报!”
那吕娘子急切前来搀扶,嘴里却抱怨,“平日那般勇武,今日怎滴如此没用!”
“大意了,大意了。”范文虎讪讪。
“好吧,确实也是被小人偷袭了,你没事就好。”吕娘子居然信了自己丈夫的说辞,然后颐指气使瞪着赵孟启,“居然敢得罪我吕家,敢不敢报上名号!”
赵孟启又是失笑,而且大概猜到这对夫妻的身份,“吕师夔是你什么人?”
“你认识我兄长!?”吕娘子惊讶。
嚯,原来真是那个范文虎啊,果然草包一个。
赵孟启摸摸鼻子,“认识。”
“那就好!”吕娘子气焰更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你就该有点自知之明,这磨喝乐,我今天要定了!”
“呵呵,好大的口气哦,别说是你,就算吕师夔自己来了,我说不让就是不让!”赵孟启懒得和她掰扯,转头对李掌柜说道,“结账吧,多少钱?”
李掌柜惴惴道,“承惠两千三百八十贯。”
啧啧,这么些个小玩意居然还这么多钱,都能买几十万斤大米了。
赵孟启哂笑着,往怀里掏钱。
“我出五千贯!李掌柜,你把东西送到吕家,然后去账房结钱。”吕娘子得意洋洋,“我就不信了,你还能带这么多钱出门?”
这个确实,即便是纸钞,五千贯都是老厚一大叠。
“呵,比钱多?”赵孟启轻笑,掏出一个小册子,看向李掌柜,“支票知道么?”
“郎君说得是皇家银行的支票么?老朽听是听过,却尚未有幸见识。”
李掌柜眼睛锃亮,那支票可是据说只有少数几个身份极特别的人物才有呢。
赵孟启捏开夹子,取出一张印刷得极其精美的纸片,然后盖上一个小印,递给李掌柜,“不管吕家开价多少,我都加一千,具体多少数,你往上填就行,你也不用担心是假的,可以等支取完,你再送货,顾问,你留个收货地址给他。”
说完,看也不看吕家两夫妻,带着两姐妹施施然走出店外。
这,这是什么豪奢手段?!
要多少随便填!?
李掌柜捧着支票,看着上面金灿灿的‘大宋皇家银行’六个大字发愣。
范文虎和吕娘子两夫妻也是傻了,同时感觉脸上有种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