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吕不为已经上钩;子岸军前叫骂廉颇
赢楼此言一出。
不光是吕不为瞠目,就连一向冷静的李斯都不可置信的扭头望了过去。
已经权倾朝野,坐下门客位无数的吕不为,若是再掌握了军权,那么大秦恐怕是真的要移主了。
齐国的田氏代姜,难不成要在大秦的国土上重蹈覆辙?
李斯看着笑呵呵的赢楼,心里不解秦王这到底是何意。
“大王莫是也在说笑?”
只见吕不为的咽喉轻轻蠕动了一下,手里盘着的鸡血石珠子也顺势停了下来。
此时。
整个营帐里静的针可落地闻声,除了烛台映出的光影在微微晃动外,就只有外面呼呼的风声。
“自然,寡人身为秦王,岂会和国相一样去乱开玩笑?”
“如今三国兵临函谷关下,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这举国而倾的规模,再加上中原绝兵和中原四大名将的两位现身于此,大秦已然是国难当头,弄不好还会天下伐秦,此时此刻正是需要国相出手的时候!”
嬴楼坐在椅子上,用左手的手背托着脸颊,虽然轻轻嘲讽了一下吕不为,但话语之间却极为认真。
“大王之托,臣自当领命!”
“只是,大王这函谷关一战的指挥,是全权交给老夫吗?”
吕不为沉默了片刻后,便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珠子,扶手捋须开口问道。
虽然不知嬴楼到底是何用意,是否有阴谋在前方等着自己。
但千载一遇的机会,从赢楚掌权开始吕不为就一直在等这句话。
如今等到了,便无去多想的理由。
无论前方是什么,他都得应下来。
“金将军年少只能暂领全军,等国相抵达了函谷关后自然全权交付,无论国相用何手段,只要退兵楚、唐、齐三国便可!”
嬴楼说的很认真,就像是托付肱骨之臣一般。
按现在的行军速度,嬴楼他们的车队和二十万军马,大概半个多月就可抵达函谷关。
而吕不为这老狐狸担心迟则生变,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王召与自己手下的一些心腹,向嬴楼请辞后,先一步快马加鞭前往了函谷关。
另一边。
或许是第一次终解鱼腹的原因,金蝉居然一觉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信,廉颇那老东西是否还在叫阵?”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金蝉单手撑着床板,坐起了半个身子。
终解过后,虽然身体没什么大碍,但却总觉得有些疲惫。
哪怕睡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已经叫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还在叫,那老东西真和野狗一样,带着手下狂吠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是哪个瞎眼的东西让他入了中原四大名将之列。”
“不过那老东西似乎是怕了将军,此次叫阵已经退到了山谷之外。”
因为函谷关是“凹”字型地形,退到山谷外,便可让后方的大军及时支援。
看来昨夜那一战,的确让廉颇有些忌惮。
站在一旁的子岸开口就是一通骂。
不过骂归骂,在场人除了暮玄子外,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中原四大名将任何一个都不是浪得虚名。
凝结百万兵气是基本,而且还要有名震中原的战绩傍身。
比如白起,一生大小战事七十余场从未一败,而且一战坑杀赵国战俘四十万,被称人屠,位列中原四大名将之首。
而廉颇那家伙,虽然惜命如金又生性多疑,但位列四大名将第二,也是有一手过人的本事,除了三败给了白起外,其余皆是胜仗。
“派五万弓弩手从关楼上放箭,只要廉颇叫阵前往到射程以内,就不要停下来,晚上给我再沾上火油!”
金蝉捂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说道。
“将军,这恐怕不妥吧,这距离太远,恐怕有五成的箭矢都射不到对方。”
李信不解,金蝉为何要这样做。
“听我的军令便可,对了,从现在开始全军的伙食,按战前最高标准执行,再给大伙加上些荤食!”
听完金蝉的话后。
帐内的几人相互对望,完全不知道这是何意。
不过白起死后,金蝉便为全军主将,无论任何决定都只要去服从便可。
再说了,这几人对金蝉也是无条件的信任。
就算金蝉现在让他们出关,去砍下廉颇的脑袋,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
“对了,你们三个代我出关,会一会廉颇那个老东西吧,顺便可以把白马错也叫上一起!”
金蝉毫无征兆的开口说道。
“什么?我们三个去会一会廉颇?”
李信、子岸、暮玄子三人六目错愕,嘴巴下意识的抿了抿,还齐刷刷的吞了口口水。
“这老东西不是喜欢叫阵吗?你们就拿他练练手,这机会可是难的啊,对你们的成长肯定有用!”
拿中原四大名将第二的廉颇练手?
三人伱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齐齐的望向金蝉。
也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金蝉疯了。
“老.大,你就不怕我们有去无回?”
在子岸和暮玄子火辣辣的目光下,跟随金蝉最久的李信开口问道。
“放心,我会亲自出关坐镇,再说了,你们拿他练练手就行,打不过了就跑,没真让你们砍下那个老东西的脑袋!”
众人听闻汗颜一片。
砍下廉颇的脑袋,这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不过金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而且身为武将谁不想名震天下,李信和子岸两人的心里居然不自觉的开始兴奋了起来。
与中原四大名将交手,这的确如金蝉所言机会难得。
半个时辰过后。
只见函谷关上,突然亮起了一簇簇的火把。
将关下照的如白昼一般通亮。
咯吱一声。
大门开启。
李信、子岸、暮玄子,还有白马错四人,一人一骑哒哒哒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金蝉则是紧跟其后。
不过他并没有骑马,出关走了几十米,便让下面的军士搬来了桌椅,还有一壶茶水和夜宵。
“你们四个先一起上吧,白马错将军请你务保持冷静,切勿冲动!”
毕竟杀父仇人就在眼前,金蝉还真担心白马错会冲昏了头脑。
但是李信三人又过于年轻,没有一个成熟的老将压阵,恐怕会有危险。
“将军请放心,属下征战沙场二十多载,孰轻孰重还是拎得清的。”
听到这话,金蝉先是笑了笑,然后将四颗黑不溜秋的药丸,扔给了四人。
“保命用的,若是觉得力竭或者重伤,直接吞下便可。”
和当初在长安城给暗字营准备的药丸一样,毕竟对方的可是中原四大名将,金蝉也不敢大意。
“那就多谢老大了!”
说罢,几人便又朝前走了上百米,不过并没有离开金蝉太远。
“子岸,接下来就靠你了!”
与廉颇为敌,四人不敢大意,甚至不打算太过于接近敌方的阵营。
于是只能想办法诱其过来。
不过这叫阵骂人的本事,李信不行,暮玄子这道士也不擅长,而白马错虽然从军二十多载,但一直都是手下负责这事,嘴皮子也不怎么样。
“放心,哥几个把这事交给我便可!”
吸~
只见子岸长吸一口气,然后便扯开嗓子朝着廉颇的方向大吼一声。
“对面的老匹夫,你可敢报上名来?昔日闻你名威震中原,不过在哥几个看来,你这老东西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仗着几分资历而已,不知现如今你这老把骨头尚能饭否?敢不敢一个人过来让我们瞧瞧,看看是你这老脖子硬,还是本将军手里的长刀更锋利?”
空荡的山谷里,子岸的声音回荡不息。
这一嗓子吼出,不单单函谷关上的秦军听懵了。
就连不远处的三国联军和廉颇自己都呆住了。
“这几个小子是在主动挑战我?”
廉颇放下手中的羊腿,满脸诧异的朝着身边的副官问道。
“回将军,好像,貌似,可能,是这样的!”
副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回道。
廉颇之威名,天下间谁人不知。
敢主动请缨者不是没有,不过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除了白起和项燕外,几乎没人能活下来。
“对面那行将就木的老狗,是不是年龄大了,耳朵也不行了,本少爷的话你是听不见呢?还是不敢应战?”
“若是不敢,就速速来给小爷磕几个脑袋,兴许小爷我一高兴,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不过你真敢来迎战的话,小爷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年轻力壮,什么叫做一拳把你打回娘胎里去重新投胎!”
子岸这小子似乎是骂上瘾了,从一开始自称本将军,到最后的小爷,这简直是在廉颇的老脸上,啪啪啪的乱扇。
“小兔崽子不知死活,气煞老夫!”
只见廉颇虎目圆瞪,身上的肌肉高高的鼓起,手里的羊腿更是被直接踩在了脚下。
如今年近古稀,这一生走来就算是历代赵王都得对自己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