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右手的手腕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终于觉察到皮肉撕裂的痛楚,握枪的手也不稳了,白慕没有办法了,只能进行最后一搏,他再次对着空寂的教堂,用寒冰一样的声音说:“放了他!”
但是他又失败了,他得到的回应只有信徒的歇斯底里和恶毒的诅咒。
白慕是真的撑不住了,右臂已经不再疼痛了,整条手臂变得肿胀麻木,握枪的手抖的更厉害了,那把枪似乎就要从他手中脱落。
然而,就在这时,在众多嘈杂的声音中,一道低沉的声音倏然传来,那声音不大,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道,那声音越过了重重障碍,越过信徒的呜咽与嘶吼,传进白慕的耳朵:“我答应你。”
只这一声,教堂中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死寂。
信徒们瞪大了眼睛,却不敢再置一词,连那些武装战士也不再将他围困,而是不断向后退出去,站回了他们原来的位置。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穿一身白袍,带着面具的人又出现了,他就站在教堂入口处,静静地注视着教堂内发生的一切,直到白慕回头,与他对上目光。
白袍人就站在那,什么都没有说,那些人却像是领到了什么指令,他们将那座玻璃展示柜的门打开,将诺亚拖了出来送到白慕的身边,而诺亚已经站不起来,倒在地上。
这时,白袍人缓缓朝白慕走近,他来到白慕面前,将手伸出去,送到白慕身前,他是来接白慕手中的枪。
该信任他吗,盗火者的人哪里还有信誉可言,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他想透过那张面具看看那双眼中的神情,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双没有波澜的蓝眼睛外,什么他都无从捕捉。
白慕握枪的右手颤抖不止,但仍旧咬紧牙关不肯松手。
白袍人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伸手指了指白慕血肉模糊的手腕,白慕知道自己的右手筋脉已经损伤严重,而他现在又在过度使用这只手,再这样下去,他这只手真的就要废了。
白慕缓缓闭上眼,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将枪交给了白袍人。
身后的人再次将他架了起来,同时诺亚也被人架了起来,白袍人走在前头,他和诺亚一前一后被带出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