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在溪水下交叠,捣乱似的将水激起一阵又一阵水花,水中的鱼甩着尾巴四处逃窜。
季景殊看着身旁的人想着,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读书的时候就会在完全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凑到他的身边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诉说喜欢,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那个吊车尾的问题学生变成了鼎鼎有名的摩托赛车手,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凑在他的身边说喜欢他。
他热忱又坦诚,自由又洒脱。
季景殊注定只会被他吸引。
“别闹这些鱼了。”季景殊将视线从他的眼中挪开,“全被你吓跑了。”
“我没在闹。”池逢时将手从溪水中抽出来,湿漉漉地握住了季景殊的左手,“我在追你。”
一个沾着水的圆环落入了季景殊的手心中。
季景殊愣了愣,摊开了自己的左手。
手心里是池逢时常年不摘的那枚银色戒指,戒指的边缘有着磨损,颜色也因戴久了的缘故有些暗沉。
“干什么?”季景殊将戒指塞回他的手里。
“物归原主。”池逢时顺势握起了他的手。
这枚戒指是被他硬扯下来的,左手无名指一截儿都红透了,指根处是长久戴戒指勒出来的戒指痕。
“我不戴。”季景殊偏过头收回手,落入池逢时眼中的耳根连着脖颈红得彻底。
“那就不戴。”池逢时笑了笑,用穿在里面的卫衣将戒指和手擦干后,捏着指环放进了季景殊外套胸口处的那个口袋中,“替我保管吧。”
戒指贴着心脏的位置。
季景殊敛着眸,呼吸和心跳一样乱。
“我和以前不一样。”季景殊说。
“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你。”池逢时胳膊搭在膝盖上,笑着看他,“我喜欢你,你变了多少变了什么我都喜欢你。”
“好喜欢你,只喜欢你。”
季景殊抿了抿唇,撑着膝盖站起了身:“回去了。”
“行。”池逢时跟在他的身后点头,面上带着笑意,“那我能不能追你啊?”
季景殊加快了速度往前走,尚未擦干的手上有水在往下落。
“可不可以啊?我是真的喜欢你。”池逢时也站起身,小跑了两步跟在他的身后,“能不能追给个准话呗,今天不行的话我明天再问。”
季景殊抬起手遮了一下自己上扬的唇角:“别烦。”
池逢时应了声好,走到他的身边牵过他湿漉漉的那只手,用自己的衣服给他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