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如果,事有因果,人有合分。”段谕抽出根烟叼在嘴边,点燃,深吸一口,而后烟雾自嘴边缭绕,他抬手指了指天花板,“都是老天爷注定的。”
恍惚间,仿佛那年深秋夜里,背着人四处求医的人,不是他。而宾馆冰凉却沾满血的床和滚落在李
雄辉脚下的堕|胎|药空瓶,都是他们宿醉后的噩梦罢了。
“服务生,再来两瓶酒。”大雄揽着段谕的肩膀,猛地拍了拍,“哥们儿明天休假,今晚咱俩不醉不归。”
“就你?”段谕侧眸看着他,嘴角笑容略带嘲讽,“我闭着眼都能喝你仨。”
“诶呦呵?喝两口酒,连自己姓啥都快忘了吧?”大雄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两瓶酒,猛地敲在吧台上,“今儿谁先趴下,谁他妈就是孙子!”
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各色空酒瓶和易拉罐,床单脱落过半,被子只有一角还将将落在床边,其余全部缠在地上只露出小腿的两人身上。
手机铃声打破屋内的安静,段谕烦躁地翻了个身,想要装睡却不敌来电执着。他不耐地掀开被子,睡眼惺忪地摸索到手机扣在耳朵上。
“段谕吗?”
段谕打了个哈欠,慵懒地答了声,“恩——”
“我,叶梓。”
眼睛瞬间瞪大,段谕抬手抹了把脸,“要还东西?你在哪,我去找你。”
如果说刚刚,他还有七分困意,在听了叶梓接下来说的话后,大概只剩下一分不到。
挂断电话,段谕扶着地板想要坐起身,却发现左腿已然麻木。眉心缓缓蹙起,他握紧被角猛地掀开被子,便看见李雄辉枕在他大腿根,整个人像只树袋熊般盘在他腿上。
他踹了两下李雄辉的肩膀,“喂,起床了。”
“恩?”李雄辉抬手抿了下嘴边,“别闹,再睡会。”
“滚一边睡去。”段谕推了下李雄辉,某人极为不悦地翻个身,仰面朝天,一只胳膊却还抱着他的腿。
电视屏幕突然亮起,段谕伸手去掰李雄辉的胳膊,却无意间看得仰面朝天的某人,腰下某处居然支起了小帐篷!
“你他妈恶不恶心?!”段谕一脚踹在李雄辉胸口,起身后退几步。
“我靠!”天降飞脚后,李雄辉终于醒来,捂着胸口,瞥了眼段谕,眉心拧成了疙瘩,“我他妈把你当兄弟,你居然要害我?”
“我谢谢你啊兄弟,麻烦你人生要拐弯儿前跟我哦一声。”段谕瞥了眼某人的某处,双手合十拜了拜,“万分感谢。”
李雄辉支撑着半坐起身,一脸懵逼地垂眸看去,随后嘴角升起一抹坏笑,“咋,你羡慕啊?”
正在此时,电视扬声器传来刺耳的广告声。
“看男科!就选光大男科!服务一流……”
李雄辉闻声瞥了眼电视,饶有深意地看向他。
“老子还他妈不想对着一个大男人起反应。”段谕走过去,一脚踹趴他,“再bb,一拳送你去光大。”
一小时后……
两人并排站着,仰头看向面前的广告牌。段谕掏出手机点开叶梓发来的信息,身后忽地一股寒风钻进衣领,脸色有些难看。
李雄辉凑过去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继而看向眼前硕大的“光大”二字,拍了拍他的肩膀,禁不住笑出声来,“哥们儿,你跟光大还真有缘。”
“滚!”段谕一脚踹过去,却被李雄辉贱兮兮地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