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因为火焰终将熄灭,就要否认曾经的炽热吗?难道因为城镇终将老去,就要否认遗址上曾经奔走的先民?魏昭曾在游历中见到过沙漠中古老而巨大的空城,当同行者们伤春悲秋,他只感到激动与敬意。他从不认为遗迹是让人悲伤的东西,那意味着如今沉寂的土地上曾有过灿烂的文明,有许许多多人曾在此活过,灿烂如流星。对这些痕迹的匆匆一瞥便能让人鼓舞,如同勇气在脚印中隔代传承。
魏昭依然这样觉得。他在自己的欣喜中看到了一脉相承的烈火。
或许过一千次,他还会走到这等地步。但哪怕到了第一千零一轮,年轻的魏昭还是会昂首挺胸,说:我要再试一次!
魏昭觉得自己的心在躁动,像一只快要破壳的鸟。他隐隐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东西,仿佛门扉上的铁锁落地,仿佛冰冷无光的石墙裂开一道缝隙,只要轻轻一推……
“前辈!”公良至示警道。
敌人来了。
那短暂的瞬间离去了,魏昭回过神来,满腔怒火都算到了敌人头上。他神识一扫,这回的阵容要比上次少了不少,六个筑基高阶,无一金丹。
“走!”魏昭对另外二人低喝一声,抽出玄武剑。
这把剑是从公良至那儿拿来的,放在芥子袋里的备用品,不够锐利也不够轻巧,唯一值得一提的只在于结实耐用。魏昭不好和这时期的阿昭抢那把离火剑,因此玄武剑成了差强人意的选择,姑且可以承载夺天剑气。以一个筑基修士的能耐,并指为剑的效果要比真拿着把剑差许多。
阿昭向公良至跑了过去,公良至毫不拖泥带水地向着他们计划好的方向飞遁。两个魔修似乎有转移之技,骤然闪现在乾天双壁前进的方向。不幸,他们刚一露面就被阿昭和公良至劈头盖脸打了回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像路上的碎石一样被清理掉。
魏昭挡住了剩下四个魔修,手中剑气生生不息。
他出剑的速度快而精准,经过几日的练习,魏昭已经开始习惯现在的身体。他基本被打回了与玄冰渊下的诅咒相容之前,没有神鬼莫测的恶意与大部分魔龙之力,但也不必遭受苦痛和心魔的骚扰。魏昭好似从中年酒鬼变回了年轻人,他没这么强大,控制力却正在归位。
半龙之身让魏昭的剑比以往更快、更强,拓宽的精神又让他更准确。初时几剑还是试探的演练,当魔修们觉得不过如此,他们惊觉剑光骤然提升,快成一片,仿佛发涩的齿轮在运转中熟悉起来。
最快的那个魔修就快突破魏昭的防线,正在此时他发现铺天盖地都是银梭般的刺目剑光。好似天空中穿梭的流星雨,那些银梭越来越快,首尾相连,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那魔修低喝一声,身体蓦然解体,幻化成一根根激射而出的羽毛,趁着面前大网还未笼罩天地时向四面八方飞去。下一刻惨叫声也在四面八方响起,隐形的复杂阵纹被撞出了踪迹,早已覆盖了剑光还未到达的地方。
魏昭没学完夺天剑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