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很高兴自己是他心中第一顺位之人。”他又说。
阿昭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味,他皱了皱眉头,答道:“良至英俊潇洒,聪明绝顶,才高八斗,谨慎稳重……谁不高兴在他心里排第一啊?”
“若他今后有了道侣呢?”
阿昭咬了咬舌尖,把嘴里那句“我一样排第一”咽下去,说:“我自然会祝福他。”
“你情愿?”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声音里满是循循善诱。阿昭疑心对方想引出人心里的劣根性,好以此证明全天下都是他那种货色。他大义凛然道:“良至喜欢就好!”
“哪怕今后你不再是他心中第一位,他日日夜夜与道侣同游共寝,或许还有子孙后代,十年百年中只留出几日,拨冗与你聚一聚头?”
这构想完完全全是阿昭曾经担忧过的噩梦,他为这精准的形容一僵,立刻想起了公良至曾经的保证。他们曾相约要共创一界,本源放在一处,哪里会十年百年见不了一面。
“良至才不是此等重色轻友的人!”阿昭笃定道,不觉得要跟面前的人交代他们的约定。
“你没回答我。”
“我当然……情愿。”
“说谎话就没意思了。”那人促狭地笑起来。
阿昭又火大起来,为他的笑容,为他假设出的残酷未来。他气冲冲地说:“我与他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阿昭才不是那种……”
“十二年。”神秘人说,“你们不过相遇十二年,哪里知道今后数百年如何度过?连今后十年在哪里都不知道。”
“我跟良至在一起。”阿昭咬定道。
“哪怕被分开?”
“我们没有脚吗?不会重新走一块儿去吗?”阿昭哼了一声,“成不成在天意,做不做在我们。”
蛇眼之人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像被踩到了痛脚,语调发冷:“说得好听,遇到点天灾人祸,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嘿,您可算说正事儿了。”阿昭反倒露齿一笑,“大难临头各自飞,不好吗?两边都活着就是好事啊。活着总有再见的时候,其心其志未改,则大风大雨无碍。”
“我真羡慕你,也挺讨厌你。”对方说,“年轻,没吃过苦,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么,就不羡慕你啦。”阿昭说,看着不远处张望着他们的公良至,又看看不再游刃有余的年长者,重新快活了起来。他说:“我顶讨厌自居吃的盐比我们米还多的老家伙,自己摔下来,就觉得山顶根本没有路,天天说‘等你们到我这个年纪就懂了’。抱歉,我再年长几十岁,也不会变成老家伙们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
神秘人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是吗?”
“是啊。”阿昭理所当然道,“我不知道前辈遇到过什么才变成这样子,但我不是您,良至也不是你认识的什么人,我们就是我们,别人的经验不是我们的经验。”
“哪怕命中注定?”
“你怎么跟神棍似的?”阿昭说,“命中注定写完了,那日子就不要过了?就是走过一次的路,重走一次终点没准不同呢。”
“哪怕已经走过了一千次?”
“只要重点不是我想要的那个,”阿昭昂首挺胸道,“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