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放跟着一同归来,好友见面,彼此寒暄问候了两句,见各自安康无恙,方都放下心来。裴玉戈转头同跟着过来的郭纵吩咐道:“派人将卢姑娘请来。”
柳放此刻一颗心都挂在昔年的未婚妻身上,听到裴玉戈提起,竟表现出来些许紧张不安来。
裴玉戈见状宽慰道:“我与卢姑娘相处几回,只觉得这位姑娘虽经苦难,难以再如年少时那般烂漫无邪,但机敏聪慧不改从前,心性……也是坚定了不少。柳兄,无需过分焦虑,稍后一桌用膳,缓和缓和变好。”
“长安…多谢你周全。”
裴玉戈只笑着轻摇了摇头道:“以你我的交情,何必说谢字。”
“玉哥~”
“你啊…总是在这种奇奇怪怪的时候发痴。”裴玉戈总是拿撒娇的萧璨没法子,只得随口斥他一句痴缠,一面又过去哄着。因着病弱,二十多年来,他多是被照顾被偏袒的那个,也只有在年纪比他小的萧璨面前才能自如地做个‘大家长’。
虽说萧璨总是吃他好友或同僚的飞醋,但恰到好处的撒娇有时也挺令裴玉戈沉迷的。
“柳兄,先一同去用膳吧。晚些时候,咱们还有正事要谈。”
柳放很干脆地应下来,他此刻恨不得脚下生风,直接飞去见阔别多年的未婚妻。
晚膳就摆在王府的主院,郭纵他们私下拿主意将饭摆在了书阁。虽说是擅自而为,但萧璨和裴玉戈都是看破不说破,因为不在主殿用膳,柳放和卢素期便不会感觉那么不自在。
柳放倒是坦然接受,只是卢家姑娘碍着尊卑身份,还是免不了有些犹豫。
“素、素素…坐吧,长安他们既这么安排,必然不希望你太过客气的。”
自老师家中出事后,这是多年以来柳放与卢素期重逢的第一面,也就是顾着还在裴玉戈面前,柳放再怎么喜悦,也努力克制着,只在一开始主动过去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一会儿。
这会儿缓过些劲儿来,竟是整个人不对劲了起来,素日伶牙俐齿和那股倨傲劲儿荡然无存,一双眼黏在卢姑娘脸上,劝起人来竟也是磕磕巴巴的。
裴玉戈知道柳放寻了卢家几个孩子许久,尤其是这个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更知他是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口拙,便主动替好友道:“卢姑娘,你在王府住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应当清楚明珠驭下从无那些森严规矩。疏狂与我是挚友,你是他多年久觅的爱侣,明珠和我都不会同你论那些外人口中的尊卑礼法,姑娘实在无需守着那些陈腐规矩。”
“多谢裴大人开解,是妾身多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