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行此欢愉之事,向来都是萧璨出力主动,生怕累着裴玉戈。可这一晚,瞧着萧璨难得脆弱的模样,裴玉戈没再由着对方主动,自成亲后还是头一次,他把萧璨放倒在了床榻之上。萧璨只在最初天旋地转的那一瞬有些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后便不再坚持。这一次,他张开双臂搂住裴玉戈的肩背,选择了被动承受。
风流放纵过后,第二日两人都醒得格外晚。殊不知,此刻王府正堂内已来了位不同寻常的稀客。
“沈侯爷,请用茶。”
雍王府前院正堂内,身有官职的王府左右长史坐于主位右下手,与主动坐在坐下首位的中年男人相对而坐。大抵因为男人的身份不一般,如今府里除了萧璨和裴玉戈外能做主的如秋浓、郭纵也同在堂中伺候,只不过两人身上没有正经的官衔,便站在远处听着。
师小南作为平日代替萧璨来往周旋于各府的长史,在侍女奉上热茶后,主动开口与对面的男人说道:“侯爷今日来得不巧。我家王妃身子不好,王爷近来为照顾王妃也感染了风寒,侍女来禀说王爷王妃喝了安神的汤药,这会儿还在睡着,只怕不能来见与侯爷相见。侯爷若是有何事何物要转达转交,尽可以同下官等人交代,若是侯爷欲与王爷一见,只怕……要改个日子了。”
平南侯手握兵权且朝中威望颇深,他虽不喜人奉承吹捧,但为着身份爵位的缘故,平日搭话之人多是谨慎讨好,倒是少见雍王府长史这样当面便客客气气、实则直接代下逐客令的人了。
沈贡倒也不急不恼,他放下茶盏,周身杀伐之气只抬眸一个眼神便让对面的小丫头变了些脸色。
“王府的人昨日清晨从京郊宗庙取走了前御史大夫埋藏的东西。”
沈贡一开口,知晓内情的郭纵立刻变了脸色,他主动绕过屏风走出几步。沈贡瞥他一眼,一副十分了然的模样道:“既听到了,便该明白我非敌是友。你们若不清楚,你家王爷王妃总该心里有数。谁都好,请一人出来相见,本侯问几句话便走。”
昨天萧璨那副模样,即便是并没看过遗诏与温燕燕留信的几人也都清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柯慈和师小南与郭纵互换了个眼神后,师小南缓缓起身,屈膝向沈贡行了一礼道:“下官明白。只是毕竟这王府是我家王爷王妃做主,下官也只能尽力而为,无论如何,还请侯爷见谅。”
沈贡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没有多说什么。
师小南走出正堂,借着抬手拢发的功夫平复了下心绪,之后便带着两个人急匆匆往主院那边赶去了。
此刻主屋外有当值的王府亲卫和裴玉戈的两名近侍,见师小南走过来询问,领头的亲卫压着声音答道:“长史,王爷他们还没起身,外间只有春字辈的四个大丫鬟候着。”
“开门,我有要事回禀王爷。”
那亲卫犹豫了下,只是师小南官职远高于自己、又是萧璨的亲信,迟疑一瞬后还是令手下人开了房门。
师小南留下随从,自己一个人进的屋子,外间大丫头只见一人。见此情景便知里间有人醒了,她站在里间屏风外,只听得里间传来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