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想让萧璨为帝的悖逆妄念,还是他对萧璨的心疼和不忍,眼下都不宜宣之于口。故而面对萧璨,裴玉戈只能摇摇头,诚恳说道:“抱歉,恕我此刻不能说。”
萧璨听了却忍不住轻笑一声道:“玉哥是个老实人,平日还是冷着脸得好,不然除非是在世柳下惠,还把持不住。”
他贯是会宽慰人的,三言两语将别人的愁绪都引到自己的胡言乱语上去,甚至不需说那些无谓的安抚之余。
裴玉戈心中复杂,只是看着对方,下意识叹了口气。
萧璨还待在说什么,王府便已到了。
打前站的白桥已下马行至马车旁等候,头一个掀帘出来的却是裴玉戈。虽说按规矩,萧璨为夫为尊,裴玉戈得跟在后面,可白桥知晓其中缘由,便默不作声只伸手去扶。
临回京前,萧璨脸上照旧是涂了胭脂的,以防回来出什么变故再被旁人瞧出来。不成想,今日竟是用上了。
白桥扶着自家王爷下马车时,接着挨近些飞快说道:“天子微服前来,禁军把守院内,府里才没传出信儿来,不知是否是有人泄密。”
萧璨微微颔首,并未出声回应。
原以为只是宫中来人催促,不成想竟是天子微服亲临。
雍王府外未见任何异样,想来萧栋这趟出宫确实没想惊动太多人,只不过究竟为何而来,萧璨一时也把握不准。
裴玉戈站在旁边,他只注意到了白桥的小动作,可对方说话的声音太小,他站的那个位置根本听不清。不过很快,萧璨就走了过来,借着两人凑近时的亲昵举动压低声告知了他。
天子微服私访,且没有惊动任何人,为的恐怕不仅仅是来看看弟弟。
“我虽不愿你经常到皇兄跟前,可有些场合还是避不开的。”
“这我明白,明珠不必为此懊恼。”
“玉哥快帮我瞅瞅,我这脸上可有破绽?”
“少些血色,不过应是不妨事。”
二人并肩而立挨得极近,说话时也是悄默声的,外人看去,只当是夫夫私语。
王府外毫无异样,但进了王府大门往主院走,左右皆是玄衣轻甲的武卫。虽未着禁军重甲,但他们个个精悍高壮、眸光炯炯有神,如何瞧不出是一等一的皇家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