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电视上正在重播新闻,她心不在焉地看,又很快走神。
“13日,据中央组织部有关负责人证实,中央已决定免去文庆孔的褚州市公安局局长的职务,现正在按程序办理。”
﹉
一月十四日,狂风骤雨。
疾驰的风贴着屋顶旋过马南里,玻璃窗被雨水反复冲刷,哀号如猿啼。
简韶在梦里,似被蛇缠住,冰冷而窒息。
她离开了学生会,以软抵抗的态度不再参与任何事物,可笑的是他们也只敢对她玩怀柔政策,让她稳定好情绪,其他的事情过后再谈。
焦雷骤裂,仿似自地底盘旋已久,将整座房屋自下而上狠狠炸开。钝重恐怖的巨响让简韶一个颤抖,在空荡荡的居室里猛地惊醒。
她发现那种感觉并不是梦。
门被轻轻地推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隋恕?”
她犹疑着,声音有些沙哑。
他很久没回来了,从一月初到今天,上一次见到他的日子恍如隔世。
他大概是匆匆赶路回来的,大衣搭在小臂,身上还带着未消散的寒气。
他将手中的皮箱搁在了角落。
黑暗里,一只手慢慢地抚上她的下颌。顺着那柔软的肌肤,缓缓上移,他的指尖甚至轻触到她莹润的耳垂。
简韶看不清他的脸,那双手骨感、颀长,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窗外风凄雨寒,仿佛要将天地间一切的恶与罚冲刷殆尽。
隋恕倏而俯身,贴近了她。
凛冽的寒意,骤然将她包裹。那里面有血腥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诛戮、屠宰、倾轧,想起冷兵器时代短兵相接,亦或是刀锯鼎镬。
这种感觉让她无法呼吸,让她止不住地战栗。
黑魆魆的雨夜里,隋恕忽而垂头,吻上她的唇角。
漫天的寒雨,冷森森,凄冽冽。他的吻如这场大雨,寒风侵肌,铺天漫地。
简韶的世界被他攻城略池,全面侵占。极度危险的感觉,如同被恶狼叼住咽喉,越战栗越迷人。
她恐惧又靠近,迷恋又逃避。违背自保本能的举动,会让人浑身被点燃,每一根神经末梢都缴械投降。
他的手缓缓插进她柔软温暖的发丝。这样的温度让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血液翻涌着。
她的头发带着清淡的果香,软绵绵地笼罩着他。他能轻易地辨识出来,这是她最常用的那款洗发水。
气味比语言记得更牢固,身体也比大脑更加诚实。在他的思绪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被熟悉的气息抚平,呼吸重新变得均匀。
柔软的,温热的,和他夜夜共枕的女人。
唯一涉足他真正的领域,了解他过去的女人。
原来在未察觉的时刻,他已经如此习惯她的气息。
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人,是因为人是一种可以违背天性的生物。不能忍耐的时候必须忍耐,不能说话的时候保持缄默。可是人同样需要喘息,需要短暂的剥离。
隋恕发现,这种时刻里,自己极度渴望用这样腴润莹柔的触感平息血液里风尘仆仆里的躁动。
“简韶。”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哑。
简韶慢慢捧住他的脸。她发现,她其实比想象中的更想念他。
雨水贴着斜面红顶刮着,湿草和报亭的塑料布刷刷地鼓动着,过于古旧的街巷已经承接了太多雨雪,每多一道雨痕,都深印在清水墙上难以愈合。
黑暗里,隋恕看到窗台有香薰蜡烛的轮廓,在粉红色的风信子后面。
他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任由她缓慢而笨拙地回吻自己。
简韶的身体已经完全贴紧他,隋恕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轮廓,即便黑暗里并不能完全看清楚。
两个人都有些失控。
在她清醒过来前,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床上。隋恕吻着她的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掰开她的腿,带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她缠紧了他的脖子,上半身的炙热缠绵与下半身的凉意带给她极端的割裂感。她的双腿敞开,好像她是多么坏的女孩,不知廉耻地对谁都可能张开腿。
这种不受控制的放荡感让她羞耻极了。
冰凉的手指落在她的腿上时,简韶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实验室的器皿,被他触碰,被他拿起。
修长的手指拨开最后一层遮挡,插进她温热的巢穴,简韶浑身抖了一下,轻哼出声。
她从来不知道他的指节这样长。
简韶眼泪汪汪地看着这只向来只会拿着试管的手没入自己的花穴,可是她好像还没完全做好准备,穴口夹住他的指腹,软肉缠在骨节上,吸住就不放开。好淫荡、好淫荡的画面啊……隋恕慢慢地动了一下,她哆嗦,忍不住小声地哼叫。
他似乎慢慢明白了什么,指节每抽送一次,她便控制不住地叫一声。
小心翼翼的,带点哭腔,有点可怜。
隋恕微微勾了勾指尖,想要进得更深,将手指的第二节完全地送进去。可是她吸得太厉害,动一动便涌出水来,他只能用另一只手拍拍她颤抖的外阴唇,“别咬这么紧——”
简韶羞耻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又转而捂他的,恳求道:“别看……”
脸上烧起一片。
隋恕任由她颤抖着捂住他的眼睛,透过指缝,能看到她咬紧的红唇和潮热的脸。
他缓缓地揉她,她的手在他脸上胡乱地颤动,有些痒。
“唔,不要了……”简韶反抗。
隋恕俯身,用吻化解她咬紧的牙关,手下动作加快,她低叫一声,在他的怀抱里痉挛。
简韶喘息着,仰着头,看到他低垂的眼睑,神祗一样,做最亲密的事情都带着一种克制的性感。
好像也只是一场实验,他本着严谨的科学精神,实验性地送入了第二根手指。
“两根可以么?”他礼貌地询问她。
下体被撑起来,好鼓,涨满了。
他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没有发现抗拒的意思,“那三根呢?”
简韶抽泣起来。
他每改变一次动作,便要端详她的反应,有一种冷淡的狎昵,让她受不住。
简韶泪眼朦胧地呻吟着,在他的摆弄下又哭着泄了一次。
她真的太敏感了。
隋恕感受着急剧收缩的穴道,一下一下吸着他,把他整个手掌淋湿。理论上讲,这是人类女性的高潮。原来高潮就是这个样子,热情,潮湿,仿佛离开他给予的欢愉就无法生存。
他没有立马抽出手指。
简韶抽泣着把头埋进了他的肩膀里。
隋恕用指节轻刮着内壁,像是安抚。
高潮过后的身体分外敏感,简韶夹紧腿,想阻止他随意摆弄。扭动身体间,她的脚不小心踩上隋恕的腿干,那里有什么鼓出来,未等她移开,脚踝便被一只手握住了。
他用手刮了刮她的脚心。
简韶下意识抽脚,却忘了自己正被牢牢地抓住。
他倾身而上的时候,身体好像完全被他的气息压住了。她的肚子却在这时剧烈地翻滚起来——
“呃,好痛!”简韶一把推开了他,蜷到了床角。
奇怪的是,在她推开他的那一刻,肚子里的痛感便消失了。
隋恕坐在床边,感受着热意慢慢地冷却下来。
简韶忽而想起,小祈向来最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