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她,哪怕午夜梦回时常想起那双眼睛,也不再见她,一直到自己仿佛渐渐遗忘掉宫中还有这样一个人。
只是没有想到,最终,那个抛下所有一切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会是她。
容汀远远望向窗外,思寥宫的方向,笑容中多了一些怅然。
我那时太年轻了。她叹息似的说道,太年轻太愚蠢,看不清别人也就算了,连自己都没能看清。
但是没关系,她获得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所有遗憾都能被补足,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
她不会再让长公主死去,不会再一直做一个傀儡。
阿萦也不会在宫中孤立无援,受尽蹉跎。
她们,终究都能拥有安平喜乐的一生。
云冉:
云冉:您现在也才十九,距离生辰还有大半年。
容汀一愣:啊,好像是这样
云冉叹气道:所以您所谓的,太年轻识人不明的时候,是指您六岁那年硬要叫先陛下去帮您求娶俞大人家的小女儿的时候,还是指您八岁那年嚷嚷着要与一个不知从哪儿捡来的小姑娘成亲的时候?
容汀:
感谢这位从小知根知底的侍女,长公主难得的那点伤春悲秋瞬间烟消云散了。
容汀撇撇嘴,撒娇似的抱怨一句:冉冉这话说的,好像本宫从小就是个浪荡登徒子似的。
云冉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容汀就掩饰似的哈哈一笑,摆摆手说:不聊了不聊了,还是赶紧再让竹茵再教本宫几句南陵语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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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
这大约是皇宫中除了思寥宫外,第二等冷清之地。香火弥散,佛目慈悲。
顾怀萦坐在软垫上,甚至没跪。
毕竟并没有人在这儿看着她,淑贵人说的那些话经了竹茵的翻译,内里的威严全打了个折扣。淑贵人说着要天圣女跪于此,抄佛经祈福,竹茵翻译之后立马补上一句,长公主殿下吩咐了,心诚则灵心诚则灵,没什么好跪的,仔细伤了膝盖。至于佛经,您要是无聊就写两笔,要是没兴趣就放着。
最终的结果就是,淑贵人自以为全部都叮嘱到位,而顾怀萦却只是听了一耳朵长公主的好话,最后得出个结论。
嗯,在这儿住上三天就好。
顾怀萦甚至还在佛前发现了一个油纸包,隐隐传来辛辣香气,纸包里头是一摞甜椒小饼,南陵常见的零食。
中洲的贡品还真是令人吃惊。
不过总归,顾怀萦也不信佛,毫无心理负担地跟佛祖抢了吃食,默默将小饼当成午膳啃了半个下午,但又有些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