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烛光将她的脸照的惨白。她幽幽转醒,却不开口说话。
夜旒熏心疼的摸着她的下巴:“乖,安心,不要怕,人不是你杀的,是我!是我杀的!”
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安抚,只好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安心两眼发直,盯着他,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雪千寻低垂下头,蹭着她:“安心,说句话,说出来就好了!”
良久,她嗫嗫的吐出几个字。
琅邪会恨死她的!
半夜,对面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断断续续,像勾魂的使者。
原本沉睡的人听见笛声,精神却猛然一怔,好像一只迷途的孩子,一下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夜旒熏跟雪千寻帐外观察敌情,那边杉木慌慌张张来“不好了不好了!主子不见了!”
夜旒熏猛然朝黑暗的那一头望去,暗自骂了一声糟糕:“这是摄魂音!快塞住耳朵!”
……
安心晃晃悠悠穿过草地,一路循着笛声前进。
不久,到达了目的地。
战场的另一端原来是这样的一副风景。
茂密的树丛下,站着一位锦衣男子。风华绝代的样貌与月色交汇,迸出璀璨的光华。
他缓缓回首,盯着眼前的安心,轻轻唤了一声:“安心!”
听闻这一声,安心猛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盯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唇:“步真!”
身子一晃,瞬间落入一个温暖至极的怀抱!
安心不知道睡了多久,梦中总是不踏实,好像很多人来回走动,走的频率越来越密集。好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她轻轻颤动下睫毛,不情愿的张开眼睛。入眼,是一张疲惫的脸。
男人粗粝的手指缓缓勾勒起她的下巴,在肌肤上来回游弋:“你终于醒了!”
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低沉沙哑。
安心呆呆的看看他,许久过后,哇得一声哭了。
哭的抽抽噎噎,好像要将所有的委屈一并哭出来。
有人说,女人的眼泪会让男人不禁怜悯,但这种怜悯只能维持四十九分钟,四十九分种之后,怜悯就变成了厌烦。
爱情专家说,如果有一个男人可以不动声色的听你哭五个小时,那么就嫁给他吧!
安心趴在步真怀里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从早上一直哭到黄昏,到了晚上,她终于能说一句完整的话来了。
“我……我做错事了!”
“你做错什么了?”
“我在你们的马厩里下毒……让马儿失去理智,死了好多人……也伤了好多。”
步真轻轻呼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抱紧怀里,两人紧贴,帐篷里十分安静,仿佛只有心跳声。
“你伤了人不假,可真正伤到的却是琅邪跟我的心!”
安心猛然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眼红肿。这才发现自己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斩风呢?沛然呢?他们人呢?”
步真定定的看着她,逆流抹去她挂在腮边的泪:“是我单独把你引出来的,他们应该还在宋国大帐里!”
“你为什么引我出来?是想惩罚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