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冰释也曾在心目中暗自幻想过秦绝若是睁开眼睛会是怎样一番光景,但是没有一个形象与晴风重叠。在冰释心中秦绝应该是惊才绝艳,但稳重大气的。而晴风,就如一阵风,你能感觉到他,确看不清他。他可以如春风般温柔,可以如寒风般凌冽的,又可以如飓风般让人敬畏。
此时他在冰释面前,如夏风般,虽然明明没有风,但是你知道马上就要变天了,到时就是狂风骤雨,是让人不可忽视的存在。
他支开侍卫,递了壶水给冰释,然后就在离冰释五步的距离席地而坐。虽然草地柔软,但是他一身的白衣,也不怕留下污渍?
他朝冰释爽朗的笑道:“你看这天色苍茫,连天地也分外开阔些,在汴京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致,在下是否有幸邀请姑娘席地而坐,享受这广袤的景致。”
和安静的人相处,人也会变得安静些;和开朗的人待着,人也会更豁达些;和这随性的人待着,自然也不能太讲究。
冰释也不好意思在意自己身上穿着的蓝白衣裙,只得坐下。
“姑娘第一次见我时,就分外吃惊,难道姑娘认识在下吗?”
冰释心中微惊,这么久的事他居然还放在心上。
“公子的姓是哪个字啊?”
他看着冰释笑得更浓了,“是晴天的晴。”
“哦。”
看冰释不接话,他又道:“难道姑娘以为是秦始皇的秦吗?”
“只是觉得你那个晴很少用作姓氏。”
“那本就不是姓氏,就是个名字。姓氏代表着家族传承,负载着太多的意义,我的长辈说,我不该背负这些,所以不需要我继承姓氏,只要快活一世就好。”晴风说得随意,但却让冰释心潮起伏不已,在这个家族传承大于天的时代居然有如此开明的长辈,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冰释只得感叹一句:“公子真是幸运。”
他抬头望天,似自言自语道:“幸运吗?是的吧,这世间有太多的人背负着家族的枷锁劳累一世,不得有半刻的松懈。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不快乐的呢说不定他们享受着这一切呢?如果家族对他们而言就是活着的意义呢?”
冰释哑然,原来潇洒自由,毫无拘束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快乐的呀,如果心无着落,人总是漂泊,对于他而言,找不着归属的活着,是不是变成了迷茫与困惑呢?
“人生有各种各样的活法,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星夜赶科场。有人一辈子逆来顺受,也有人放浪不羁,还有的人自甘平庸,但也有人孜孜以求。可是怎样的人生才是成功的呢,我们本就没有资格评判,其实只要这个人的活法是他自己的选择,求人得仁,他才能真正的幸福吧。”冰释也不知在那听过这么几句话,居然就这么有感而发,说了出来。
她一侧头,发现晴风居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她只好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他没有任何的不自然,反而道:“我现在有些明白,无欲无求的展皓为何会为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