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为祝灯抚顺了气,然后轻柔的亲了亲祝灯的眉眼:“上次咬的伤好了。”
是上次在停车场咬的那个伤口。
祝灯神色不善的瞥了谢今一眼:“……垃圾吻技,滚开。”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谢今又碰了碰祝灯的唇,“灯灯,做手术好吗?我找到了合适的配型。”
祝灯愣了愣:“配型?”
大抵是终于从亲密中得到了勉强的安全感,谢今的神色里有种慰藉的餍足。
他轻柔的擦净了祝灯顺便两人缠扯之中留下的水痕:“谢氏在美国有自己的连锁医院,我让人去核对了数据,找到了适合你的供体。”
祝灯听得有些毛骨悚然:“供体……”
“是合法捐献。灯灯,美国在人体器官方面的法律和我们国家不同。”
谢今在月光下的神情有种残忍与温柔并存的清隽,和曾经祝灯刚来时见过的少年毫无半点相同,“只要你想,就可以随时手术。”
祝灯:“……”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个和祝灯谈论这个话题的人。
祝灯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困了。”
他本来以为谢今肯定还要和自己争辩纠缠。
而谢今却松了手,将被子帮祝灯掩好:“好,祝灯,我等你。”
祝灯怔了怔,张开眼睛:“你不劝我?”
谢今嗯了声:“没关系,直到你心脏负荷撑到极限,必须立即手术为止,供体都会为你永久留存。”
“祝灯,这就是我和小叔叔的不同。”
谢今低头碰了碰祝灯的唇,柔声道,“他会要求你,而我会等你。”
床上熟睡的男孩呼吸声浅而淡,似有若无。
谢今看了良久,才站起身,推开病房门,悄然的走了出去。
然而才走到门外,便听走廊里传来另一道苍老的声音。
谢天德病房半掩的房门推开,老人转动着轮椅,看向面前的人:“谢今。”
谢今神色平静,既没有被抓包的慌乱,也没有任何动摇,坦然温和:“爷爷。”
谢天德手边的拐杖被老爷子苍老的手猛地扬起,狠狠一下,在走廊里砸在了谢今腿上。
木棍和肉的碰触也是无声的。
狠厉的疼痛让谢今微微晃了两下身子,却一声没出。
谢天德又是一棍下去。
谢家最早是船舶业发家,谢老爷子手上的力气向来很重,这一棍落在谢今的手臂上。
两相交接,木棍传来内部结构松散的刺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