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炸弹的第一波打击,只有短短几秒钟。
可对于许悠然来说,却像过了整整一个世纪。
极致的高温,堪比恒星燃烧的核心。
暴烈的光辐射,早已融化了他的土盾、冰甲,正在疯狂洗涤他的每一个细胞。
贝塔射线、伽马射线、阿尔法射线和中子流组成的光辐射,混合着强大的电子脉冲,好似将他整个人放在恒星核心进行炙烤。
肉身、骨骼、经脉、血液、细胞、元婴之身,早已被彻底贯穿。
因为过于强烈的光线,没有任何摄影器材能够拍摄到此时的画面。
许悠然如同姜轨一样,似乎变成了一个光人,好似和光同尘。
极致的痛苦,让他甚至连昏迷都做不到,因为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光辐射贯穿。
身上所有的毛发早已消失不见,眼睛早已被高温灼烧干涸。
皮肤早已化为飞灰,钢铁之躯早已焚烧殆尽,只有元婴之身在光线中渐渐融化,似乎正在彻底和许悠然混为一体。
此刻他所承受的痛苦,堪称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为止的总和。
即将化作流光彻底陨灭的最后时刻,任何觉醒技都再也救不了他。
油尽灯枯、强弩之末的许悠然,并没有放弃抵抗。
这是姜轨用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为他争取来的生机,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性。
朦朦胧胧中,意识在恍惚中开始涣散,却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什么。
不是一道,而是两道声音。
一男一女的声音,那个男的,他无比的熟悉,是老爸!
可是那个女的声音是谁?
他绝对可以肯定,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
可那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亲切、那样的深情、那样的熟悉。
莫名的温暖充斥了心田,撕裂每一个细胞的极致痛苦,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她是谁?
鼻尖微微发酸,虽然他的鼻子早已烧没了。
眼眶微微发红,虽然他的眼眶和眼睛都化作了飞灰。
皮肤、肌肉,全部烧没了。
可为什么会流下泪水?
两行血泪从元婴之身的双眼流下,瞬间就被气化。
可是他知道,听到那声音的一瞬间,他哭了……
姜轨牺牲了自身,想要成全他,可他却坚持不下去了。
太痛苦了,太难了……
好想现在立刻死去……
他曾经估算过无数次可能出现的最坏情况,也曾将暴君炸弹的威力想象的很夸张。
可是烈焰焚身之际,他还是坚持不住了。
就在他即将彻底放弃抵抗的时候,那两道模糊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
不同的声音,却是一样的话、一样的温暖。
“孩子,你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你要屹立在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
“孩子,你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你必将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苍生!”
无比强烈的求生欲望,再次萌发,无数念头闪过。
一路走来,从幼时的病痛折磨,到大灾降临的挣扎求生。
尸山血海中一路走来,真正的底气不是病毒王座,而是两个字:坚持。
可是此刻,还有什么还能抢救一下自己?
引以为傲的强大身体素质?
全身几乎都要化为飞灰,什么身体素质能扛过这样的洗礼?
十大钻石品质觉醒技?
暴君炸弹的强横威力面前,简直都是笑话。
还有一样!
是的,还有一样似乎可以试一试。
自然经!
宇宙高等文明是建立在灵气基础上的文明。
无数的病毒,都是灵气在不同环境下,与不同能量相结合的变种。
元素之力不过是法则力量的初级应用方式。
归根到底还是要走向法则,走向万物运转的至理。
所有的射线,不过是光系法则的显化。
既然万物同源,何不归根溯源,好似吸收灵气一样,吸收光系能量?
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自然经疯狂运转。
皮肤、肌肉统统化为飞灰?
不要紧,还有元婴之身,虽然正在狂暴的光线炙烤下,渐渐消融。
炽烈的光线,被他当做可以吸收的灵气,进入经脉和丹田的一瞬间。
他调动起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的光能,疯狂运转自然经。
当那种无形无质,却又强悍无边的力量涌入丹田的一瞬间,元婴之身更加快速的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