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从外面看,山体已经布满裂痕,在一阵夹雪的流风中支离,横切一个截面,凹沟中的海灵顿直面了光明。他看到家里纷飞起来的物品在她的身后破碎,看到她扑到的两个孩子,看到她的上半身在白色渲染的曲折流风中爆出血雾。
风在那一刻,是血红的。
“不——!”
海灵顿想挣扎着起来,他扬起的盾牌在接触风的瞬间被撕裂开来,手臂在缩回时也被划破两道血迹。
“你们两个——不要抬头!!!”
地表一米以上,此刻平静变为狂暴,树干在混浊的流风中瞬间爆破,留下锯齿状参差的遗桩;附近穴居的人也有的被卷入流风中,尖叫被呼啸所掩盖,被绞碎洒在枝间雪地上。流动
的、血色的风,在这片林间驰骋着,以一种难以捉摸的无规律的轨迹在水平面上带状前进,将沿途高于地面一米的遮挡物尽数毁于一旦。流线时聚时散,切割雕刻,噬咬的树木七歪八倒,在更远的地方逐渐减弱,消匿。
隐隐的啜泣,从不同的地方渐渐传出,而灾难过后的狼藉,久久不见人影来现。
海灵顿拨开身上的碎石,扶着侧壁,在铺满石块的地上踉跄地走。
“呜呜……”
“没事了,琦娜,没事了……”
海灵顿走过去,看到了她被掩埋的半个身子,两个孩子浑身是血。
“父亲,母亲她,她……”
海纳思紧抱着怀中的琦娜,哽咽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海灵顿叹息一声,缓缓坐下,垂下头,落着泪……
这是属于一部分人的命运,人类在灾难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片。世间存在的种种难以理解的恐惧现象,源于历经者自身对其认识的不足,而默认选择的应对。
……
“紊乱季流——褶裂风”、“血色绞肉机”……
活下来的人按照他们自己的理解来形容着这次发生在森林大陆一角的恐怖灾难,在经历血色的记忆之痕后,他们会告诉其他的人,并决心在下次灾难中站出……这片大陆上的人们,会在一次次的灾难中进步,走向更远的未来。
幸运地活着,抑或不幸地死去。
“等寒冬过后,我们再次集结;人类的种群,我们春天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