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秋水的儿子么?
景必果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晚自己发着高烧蜷缩在梁长虎的背篓里冻得瑟瑟发抖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无助害怕,就好像看不见一丝光似的,只听见外面呼啦啦的风声和梁长虎的脚踩在雪里的沙沙声,那么静也那么孤独。
景必果闭上眼,他感受着秋风拂过自己的脸颊与发迹,带起几缕散落的青丝,梁劲的呼吸声就在耳畔,景必果只要回头就能吻到他。
这一次我再也不是孤独无依的人了。
景必果这样想着,□□的黑马已经踏过当年他仓皇出逃的路线,沿着相反的方向带着长长的一列马队和车队一路向前。
姚清清与父亲紧赶慢赶终于赶早两日抵达了位于西北边疆的三门城,其他约好的武林人士也在他们前后陆续赶到。
九月初五这一天,宜出行嫁娶纳采,忌会亲友。
姚啸风带着女儿徒弟就像许多武林人士一样,早早就等在了水门城城门口,同时等在城门口的还有一群以白布蒙面的白衣人。
城外有条护城河,护城河之外就是一条长长的路,众人在明媚的春光里等待着,金黄的阳光灼烧着每一个人的眼睛,直到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有人惊呼道:
“来了!”
这里每一个人见过黑莲教主的真面目,他们好奇着,极目远眺,然后就看见那一点渐渐迎着自己的目光走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姚清清突然“咦”了一声,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怎么会是必果师兄?”
姚啸风和几个徒弟闻言望去,只见慢慢行来的那匹黑马上果然坐着身着白衣的景必果,几个徒弟睁大眼睛窃窃私语,人群因为武林盟主这边的动静骚动起来,纷纷打听那马上的青年是姚啸风的什么人。
黑马继续走近,众人这才看清,黑马上居然坐了两个人,那白袍的青年身后还有一个黑色华服的青年。
黑马辔头上系着大红花走得慢悠悠,花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带着其他的马匹走上了护城河上的木桥,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叩击木板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也看清了这两人的脸。
整个马队只有梁劲和景必果没有蒙面,所以他们显得格外突出。
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看向白袍青年只觉他如同画里的仙人,俊秀的眉眼间一片温柔,令人赏心悦目,再看黑袍青年,只见他高鼻深目,五官如同刀削斧刻一样深邃,一双墨蓝色的眼眸藏于浓睫之下,在场的女子单是被他的眼睛扫一眼就心跳加速,羞红了脸。
这样一黑一白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虽然同乘了一匹马,却意外地丝毫不给人不和谐的感觉,反而炫目得让人不能直视。
梁劲勒住马,自有胳膊上绑了红绸带的释源策马上前,朗声说道:
“我黑莲教教主特来白水宫向白水宫景行提亲!”
景必果闻言身体剧震,不可置信地回头惊讶地看向梁劲,梁劲则微笑着握住景必果的手。
景必果还来不及开口询问什么,就有侯在水门城门口的白水宫越众而出道:
“我们白水宫的大少爷多年前就已经不知所踪,我不知道你们教主提的是哪门亲。”
黑莲教的人说道:
“我们教主自然知道你们的大少爷不慎走失,所以这回提亲顺便把景公子也带来了。”
在场之人闻言无不啧啧称奇,只听说提亲带彩礼的,还没听说提亲把新娘都带来的。这黑莲教主不愧是邪道魁首,居然不但不顾世俗礼法和男人成亲,上门提亲还亲自带了人家的大少爷来。一时间人群里人都jiao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姚清清这才从遇见必果师兄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她跑上前去,却被大师兄奚云拉住:
“师妹,别去,他们是魔教的人。”
姚清清不可置信道:
“不可能,必果师兄怎么会是魔教中人,他一定是被魔教劫持了,爹爹,你快去救救师兄!”
姚啸风不用姚清清催促,已经先一步走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