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他们便也上了船往京城而去。
在江上行了数日,寒冷的天气渐消,周遭温暖了起来,宁离在船上眺望,这次不仅是阿喜面带菜色,连带着她也面带菜色。
女郎,何时才能到啊。阿喜晕晕乎乎的说,这船行驶的速度快了两倍,并没有任何顾及他们的地方,宁离纵使难受也不敢说。
还得有几日吧。温暖的风拂过脸颊,气候逐渐从干燥变得正常,说明差不远了。
你们两个可还好?屠将军从船舱中冒出来,看着二人煞白的小脸问。
二人具是摇了摇头。
行军就是如此,再忍忍,快到了。屠将军糙,生活上自然是无法面面俱到,连吃食方面也糙到了极致。
午饭时,宁离的手中塞了一大碗连骨头带肉的排骨,和大海碗的米饭,她习惯的和阿喜捏着排骨啃,就算日日食肉,她的脸颊还是尖尖瘦瘦。
刚上船那几日,因受不了船速太快,吐的天昏地暗,粥也喝不进去,瘦了好些。
后来习惯后头一回和将士吃饭,她和阿喜被夹在中间,面对铜盆大小的排骨无从下手,还是屠将军看见她弱小可怜,吩咐厨役单独给她做一份。
所谓的做一份也只是给她重新装个小碗。
又过了数日,宁离正在屋内练习画作,外头传来呼唤声:到了,下船罢。
她和阿喜赶紧背上小包袱,跑的飞快,直到出了船舱后又见京城的喧嚣,心仿佛落到了实质,她扬起眉眼冲着屠将军说:多谢将军捎带一程,届时定亲自上门答谢,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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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同阿喜往徐府奔去。
屠将军身边的将士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惆怅,屠将军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看什么看,做你的事去。
宁离跑的飞快,直到眼前发黑,胸膛里的气被渐渐挤压出去,徐府的匾额终于印入眼帘,她大喘气的停在门前,用最后的力气敲响了广亮大门。
方叔来开门时看见了意想不到的人,神情震惊:小娘子,你怎么回来了。
他似乎有些无措,见宁离有些喘不上气,便赶紧扶着她往里走:这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不是说得大半年吗?怎的不过三月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