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对他应了声,将手中提着的灯递给他,进了顾慕的书房。
云烛不止冷冰冰的一张脸,适才他身上亦是染了寒,他刚快马从城外赶回来,与他家公子禀了事。
说的,是关于容温的事。
云烛禀道:“公子,阿梵姑娘应是江浙人,她走水路至泉州转陆路,不知因何遇到了平江王世子的车队。”云烛顿了顿:“阿梵姑娘身边的人还在找,暗卫已赶往江浙一带去查明她的身份。”
顾慕一边提笔落字一边对云烛应了声。
容温刚走进顾慕书房,还未等净思开口,顾慕已然觉察到了不对。
他眉心微动,抬眸去看。
果真是她。
隔的这么远,他已然闻到了她身上的气息。
他刚坐在书案前一连用了四五杯凉茶让心里放下对她的那些旖念,她就过来了。
当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容温走上前,问他:“听海儿说你适才去找我了,是有什么事吗?”她漆黑的眸子与顾慕相视,因着好几日未见,心中不由得有些慌。
顾慕神色平和的‘嗯’了声,示意她坐,他去找她,是因他不满足于只观画像上的人,他想见她,与她说话。
而这些话,他无法宣之于口。
顾慕拿起面前的杯盏用了口茶,嗓音温和与她道:“听闻书瑶这几日常来府中寻你,她性子热闹,你若不堪其扰,可与我说。”
容温对他摇了摇头:“我挺喜欢热闹的。”对于一个失了记忆的人来说,越热闹越好,不然心中总是空落落的。
顾慕对她颔首应了声。
容温又问:“只这件事?”
顾慕垂眸观着她的眉眼,这姑娘不止心性傲,还带着些执拗,他继续说着:“今儿下了早朝后,孙太医与我说你身子受了寒,只用药物修养的慢,”他顿了顿:“城南有处温泉庄,是我外祖家的产业,带你去那里住上一段时日。”
容温轻轻‘哦’了声,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本是要应下他,却突然问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家吗?”
前几日她说要嫁给他,他还嘴硬说要送她回家,这会儿就又带她去温泉庄了?
她这般问他,实在是那日他太不给她面子了。
顾慕猜对了她的心思,回着她的话:“你若是不愿回家,住在府上也可以。”
容温抬眸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