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极为有耐心的教授顾宛白抚琴与作画。
又在忙完公务后带顾一泽去学骑射。
还在上元节满城灯火的长安街上,给孩子们买来了可爱的兔子花灯。
陪着他们游船看烟火。
画面一直在变,容温看的眸中含了泪。
她浅浅笑了下,她的孩子不会再和她一样了。
泪水顺着眼角往下落,耳边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嗓音,唤着她:“阿梵——”他连唤了三声,容温才懵懵的睁开了眼。
眼眸中的湿意褪去,容温看到顾慕坐在床边正垂眸看着她,她怔愣了好大一会儿,似乎还不能从梦境中回过神来。
默了会儿,她从枕上起身,趴在顾慕怀中,嗓音因着睡了太久而糯糯的:“夫君,我做了好长一个梦。”
顾慕温热指腹将她眼角落下的泪抹去,嗓音平和的问她:“梦到什么了,为何还哭了?”他垂眸看着容温。
容温在他怀里蹭了蹭,因着这个梦心里想到了很多事。
她会记得梦里陆辰说要娶顾宛白。
也记得陆辰在顾慕面前为顾一泽说情。
祖父与先帝自年少时便是好友,在先帝身边辅佐,仁昌帝亦是把顾慕当作志趣相投的好友,顾慕为大胤做的比他的祖父更多。
日后,顾一泽呢?
他也会走他父亲和他祖父的路吗?
顾宛白真的会嫁给陆辰吗?
容温刚醒来,脑中问题特别多。
可她仔细想了想,陆辰虽只有八岁,却已可观他的心性,仁善敦厚,待人平和,亦喜琴画诗书,似他的父皇。
不过,自他跟在顾慕身边后,性子已与从前大有不同。
顾慕不会让他与他的父皇一样。
他这会儿就如刚从泥土中拱出来的幼苗,他的枝干是直是弯,向上伸展亦或四散开来,都可以改变。
甚至,未来结出的果实都可以是顾慕想要的形状。
容温想到这里,心中踏实了许多。
待回转了思绪,她又想到顾一泽对顾慕哼哼让他日后不要再把他给提溜走,又想起顾宛白在他怀中跟他生气,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顾一泽是个敢跟他谈条件的,顾宛白又是个性子执拗的,日后,他怕是再不能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