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在心里暗叹,终是她先忍不住,也不再跟老夫人搁这互相试探,直接与老夫人解释道:“祖母,我没有。”
她低垂下眼眸,乌黑睫羽闪动,嗓音又低低的,老夫人看在眼里,以为她这是羞的委屈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不怪你,等言松从肃州回来了,让他跪祠堂去。”
容温:……
她继续解释:“祖母,我与三表哥没有,”她有些说不出口,她与顾硕没有什么,只是道:“我是清白之身,不会有身孕的。”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虽然这些日子里她就要成婚了,老夫人让常嬷嬷给她送去过避火图册,可她也只是翻开随意看了几页,不太懂。
老夫人垂眸看着她,脸上挂了笑意,知晓她是羞了,便换个法子宽慰她:“如今侯府里也就你大表哥有了孩子,你不知道,昭儿在我身边唤曾祖母时,我这心里有多高兴。”她又看了眼容温的腹部:“也不是什么大事,有祖母在,这件事传不出侯府,你只管一月后准备嫁人就是。”
容温:……
她抱住老夫人的手腕,跟只乖巧的猫儿一般往老夫人身上趴:“祖母,我真的没有身孕,若是真的有了,我怎会不知呢?”
她一连说了好几遍,语气恳切,老夫人本是对她怀有身孕的事深信不疑,被她说的有了一瞬的不坚定,不过,也只是一瞬,孙大夫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在上京城里孙大夫的医术虽是比不得宫中的太医,却也是很有名望的。
老夫人问她:“那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她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与容温说:“是不是醉了酒,或是以为是个梦,就给忘了?”
容温很无奈,老夫人的语气里丝毫信她的意思都没有,倒是认真的跟她分析起了是何时有的腹中的孩子。
容温也不再解释了,说再多祖母也不会信的,待她回了净音院再让花一去找个大夫来瞧瞧就是了,孙大夫的医术虽然很精湛,可难免不会有出错的时候。
她伏在老夫人肩上与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老夫人怕她前段时日因着身世的事心情郁结,会对腹中的孩子有所影响,就与她道:“祖母让你来,也没什么事,早些回去歇着吧。”她说完,看向一旁的常嬷嬷:“去我的库房里,把我放着的整根老参,还有灵芝都给送到净音院去。”
常嬷嬷本还以为老夫人会训斥上表姑娘几句呢,毕竟未出阁就有了身孕这般事,就算发生在平常人家也是丑事,更何况是恒远侯府呢?
没成想,老夫人让她去请人时,神色整的挺严肃,这会儿见着了表姑娘,倒是眼神里只有疼爱无分毫的斥责之意了。
常嬷嬷笑应了声:“老奴这就去。”她说完就要走,老夫人又给她递了个眼神:“去了,多交代上几句。”
常嬷嬷跟在老夫人身边大半辈子了,知晓老夫人是何意,一来是给侍奉表姑娘的婢女交代几句定要照顾好表姑娘,二来也是让她去,将净音院里下人的嘴给管严了。
容温很无奈,给老夫人施了礼后就离开了静安堂,走在回净音院的路上就对叶一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去再请个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