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宜然抱住头,一个个的片段像是放电影一般从脑海中闪过,断断续续的,根本看不清楚。
想起那些往事的时候,头疼欲裂,像是有些东西硬生生地从脑海中奔涌出来而已,一刹那,痛彻心扉,伤感无力。
苏宜然不自主地打了一个趔趄,大脑里乱哄哄的,头疼在加剧。她明白,这不是她的害怕,而是处在身体里的那个灵魂在害怕。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宜然的突然很想揭开这个谜底,那空白的十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使这一切都错位了?
错位的人生,错开的爱情。她和云长泽之间,真的是错开的吗?
想起楚可人最后的话,苏宜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匆匆地向着监狱奔去,云长泽在监狱里?为什么会在监狱里?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宜然觉得头大,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已经超越了她的想法,根本无法知晓这其中的缘由。
打车来到监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苏宜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紧张害怕过,她害怕见到云长泽,害怕看到他的模样,更害怕他会说那些绝情的话。
忐忑地等待着,五分钟之后,云长泽果然穿着监狱服走了过来,他看到苏宜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冲着她淡淡一笑。依然是往常的云淡风轻,只是那帅气英俊的脸上布满了憔悴和疲惫。
“阿泽。”苏宜然拿起电话,还没说一句话便已经泪流满面。
“你来了。”云长泽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他只是在淡淡地笑着,一如初见之时的云淡风轻,虽然穿着监狱服,也透出一股子清高绝尘的味道。
“不错,我来了。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苏宜然看着云长泽憔悴的模样,很想伸手为他抚平额头的皱纹,只是两人之间隔着冰冷无情的玻璃窗子,虽然能看到他的憔悴,却无法将他拥入怀中。
“你不是也看到了?公司破产了,我因为负债过高,只能锒铛入狱。”云长泽像是在陈述一个无他无关的事情一般,只是淡淡地笑着,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苏宜然突然很想抽他。
她焦头烂额地到处想办法的时候,当事人却像是没有这回事一般,你做的事情他不看在眼里,一切都是淡淡的,仿佛,仿佛你根本不在他的心里。苏宜然狠狠地想着,使劲将拳头攥起。
“还有办法补救吗?”苏宜然松开了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不知道,等着法庭宣判吧。五分钟时间到了,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另外,宜然,对不起。不过,在监狱里,恐怕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不要太担心温年,我自有办法。以后不用来看我了,我有分寸。”云长泽说完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向着监狱里面走去,只留下一脸愕然的苏宜然。
脑海中乱哄哄的,根本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样理头绪,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缠绕在脑海中,令她有些无法适从。
云长泽说,在监狱里或许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说,不用担心温年,以后也不用去看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长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仅仅是破产那么简单吗?
苏宜然使劲抓了抓头发,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焦头乱额,大脑也乱哄哄的,加之红素在沉睡,她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出了监狱的时候,阳光正好。
明媚的阳光照耀在监狱的楼层上,她眯起眼睛,双手遮住额头,看向那栋大楼的时候,竟意外地发现云长泽正站在楼上看她。
她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再次看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缩了缩肩膀,想要打车的时候,一辆车突然在她面前停下。
“上来吧,美女。”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戴着墨镜的沈承翊探出头来,“好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我今日请白卿衣算了一卦,白卿衣说我今天有好运,这不,刚刚出门就碰到了你。上车吧。”
沈承翊嬉笑地说完这句话,苏宜然微微一笑,“多谢。”她说道。
加油门,开车。
沈承翊嘻哈笑了两声,将车子行驶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你要带我去哪里?”苏宜然懒懒地歪在后座上,“难道是想要将我拐到荒郊野外里拐卖吗?”
“你不值钱。”沈承翊毫不避讳,“要是卖的话,那卖给我好了。我正好缺少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
苏宜然翻了翻白眼,对嬉皮笑脸的沈承翊很无奈。
车子已经进了山区,弯弯曲曲的山路,一下一下地颠簸着,周围的树木正绿的显眼,配着雨后天晴的湛蓝,倒是一番美景。
只是两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根本没人欣赏路边的风景,一路沉默,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也有些沉寂。
沉寂的,令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状的压抑。
“到了。”车子最终停在一栋别墅面前,沈承翊和苏宜然从车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白卿衣正站在门口,像是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你们来了,快进屋。”白卿衣脸色从来都没有这么凝重过,他郑重地看了看苏宜然,“我有情况。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