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言听谭老朽说起李月白,双目一亮算是来了兴趣,问道:“世上能修到甲金修为者,少之又少……还问,此人现在何处?”
贵黎拱手道:“回叶大先生,李道友刚刚已经离开了。”
不叶城的事情……站在她的角度来看,李月白帮他们是做客她青石山的情分,不帮那也是本分,没什么可说的。
可谭老朽却道:“不对啊!早上之时,我还见过李先生!她怎么会就走了……莫是藏到……”
“叶不言先生是吗?在下在青石山这几日,也算是久闻叶家之名了。”
李月白从屏风绕过,假装是从后山回来。
而刚刚谭老朽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她也是不得不出来。
叶不言见面前女子,孑然一身白衣,容貌秀美绝伦,气质斐然,却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便主动拱手道:“李先生吗?有关你的事情我也听谭道友说了一些,确实令人佩服。”
李月白笑道:“那算不得什么。”
谭老朽则是腆着一张老脸主动走到李月白面前拱手道:“李先生……我就知道你不会随意离去!这几日相处下来,以我对你的了解,不叶有难,你一定不会轻易离去。”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李月白心中火气更甚。
严格来说,她和这老朽就没什么交集……
她不知道这老朽说这番是纯粹一根筋脑袋不好使,还是要挤兑她。
当然,李月白现在也可以撂挑子直接走人。毕竟,这不叶城的事情本就和她无关。
可叶家,作为一郡之地有头有脸的士族大家。李月白现在就走,往后她再南下,势必名声会差上一些。
且话说回来……
本来不叶城的这档子事情,李月白一开始也不想当作热闹,走上去凑上一凑。且出了这种事情,不该是由地方的士族大家出面,朝廷也是该出面的。
可被谭老朽这么一搅和……
这事情就有些变了味道。
这让李月白怎么都不舒服。
随后她看向谭老朽道:“不叶城之事,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只是……谭道友和你宗门不该出力吗?”
谭老朽表现的坦然道:“这个自然。只是为这宗门加我几个弟子总共不过六人,要出力也是出不了多少。”
接着他又是各种诉苦,直差直言说到时若是真去讨伐那妖邪,他做后勤就好。
“即是如此,那谭道友做好后勤便可。”李月白忽而一笑,对着他说道。
谭老朽先是一惊,因为李月白这差不多就把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随即他也就乐的接受乐呵呵笑了起来。
李月白看他笑了起来,也是一笑却也不多解释。
“李兄肯帮忙。那最好不过了。那么三日以后,李兄,诸位我们不叶城西南角再见了。”
叶不言说完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谭老朽主动再找李月白说话,她直接无视他,并且又提点了一句:“谭道友,你既然打算要做好后勤,还请这就回去,把该准备的准备一下。”
“这……这个自然。”
这些事情不用李月白提醒,谭老朽也会去做。
可被李月白这么一提及,他心中就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谭老朽大概也是知道再留在这路也是自讨无趣,就先离开了。
再他最后,李月白转而向贵黎几人问道:“对了,贵道友……有件事情我还请问一下。不叶城出了这等邪异之事,朝廷不管吗?”
刚刚叶不言在时她就想问。
只是和叶不言简短聊着几句的期间,他只字不提朝廷……
李月白又联想到叶家是本地士族发展城的炼气家族,便猜测这里面或许有些说法,便没有开口。转而她现在问贵黎,就觉得比较合适。
贵黎闻言,她脸色起了变化。
其他几人也是皱起了眉头。
李月白问道:“是本地朝廷不作为?”
在她来之前就了解到,淼州祈雨郡以南的治安都是不错的。且本地不叶城治安也是不错
贵黎在犹豫少许后道:“这……倒不是朝廷的问题。只是,朝廷身边养的那些炼气士修为普遍不高,告知他们也大概是帮不上多少忙。”
她这番话看似说的有理,实际上确实有些含糊。
一个地方朝廷再不济,可也是地方上管事的存在,出了事,最起码就该朝廷出面。
现在连朝廷都不告知,这算什么?
这可以说叶家眼中没有朝廷吗?
李月白心中闪过万千思绪,回过神后她没有再问贵黎有关朝廷的事情。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
倒不如她亲自去不叶城所属的轻浊郡郡府一看。
想着,她拱手对着贵黎几人道:“诸位,我也先离开了,三日后再见。”
话罢,她脚踏柳腰御剑离开这里。
她身后,贵黎几人面面相觑道:
“这位李道友不会是要走吧?”
“其实她要走也没什么,毕竟这就是我们不叶城自己的事情。”
……
清浊郡府离不叶城也就隔了一个县,李月白只小半个时辰就到了郡府上,待她亮出自己神灼卫和朝廷烈莹郡主的身份以后,地方官员郡守以及其他官员自是将她恭恭敬敬迎接到了郡府办公的郡守府上。
清浊郡守一众官员一方面对她尊敬,但也不是一味的唯唯诺诺,单奉承她。
单从这一点……
李月白也觉得这群官员不像是什么无能之辈,又或是贪官之类。
在进入郡守府落座后,李月白就随机问起了本地叶家的事情。www.
有官员开口道:“回郡主。叶家在本地人的口碑一向不错,却也不插手官府上的事情,只是一旦涉及涉及他们民望和名声事情的时候,他们往往都不会直接上报朝廷,而是按照他们自己所想去做。如往年闹个饥荒,未等朝廷出面,他们就先朝廷一步开始发救济粮。”
“这叶家听起来还算不错。”
李月白翘着二郎腿,端起桌上放着的茶小喝了一口。
清浊郡守又开口道:“可是几乎数几十年来,本地一些地方的盐运,以及叶家周边的一些地方的税收,却全都是叶家在把持。单这样也便罢了,每次他叶家要剿灭什么妖邪,却要向整个一郡之地还要征收一部分钱财。想他叶家发展了几十年,差这点钱吗?”
“这钱叶家收得上来?”
“郡主,你有所不知!现在整个清浊一带,凡是六成的读书人都和他叶家有关联。且几乎这一带的炼气士都会卖他面子。他要除妖邪收钱,谁敢不交?”
李月白听郡守说着,对叶家的看法发生了一些改变。
“那么他叶家都是都是向什么人收?”
“地主豪绅。可地主豪绅的钱又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百姓手里来的!有时候他们叶家收钱收的紧,百姓们不知还以为我们地方朝廷作妖!事后叶家除了妖邪,他们得了好名声!坏名声全都是我们的!”
郡守给李月白说着,显得十分无奈。
你要说事后一棍子把那些压榨百姓的豪绅全部打死,那也不行。把这些豪绅全打死,地方短时间内经济肯定会陷入瘫痪。
而说白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在叶家身上。
顿了顿,郡守又道:“你说剿灭妖邪,其实一般炼气士大都辟了谷,能吃多少东西?无非就是布个阵什么的花费高一些,但也至多不超过五百两。可叶家几乎次次都要征收几乎数十万两!他们用的完吗?”
“我明白了……这次叶家要是去除这妖邪,肯定要再收一次钱?”
李月白问道。
郡守等官员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外面有官差进来道:“诸位大人……外面有几位乡绅老爷想要见见郡守大人!”
郡守闻言,眉头皱的更紧。
其实他们不进来,他叶知道他们来是做什么。应该就是这次叶家收钱收的太狠,他们没有办只能来求助朝廷。
李月白随后又道:“那好……这次换我们收!而且只收他们这些炼气门派家族的!”
她又对那位官差道:“告诉那些乡绅老爷,叶家那些钱……今年一个子都不用交!一切自会有朝廷今年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