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补偿,皇太后许孟府天清、开宝二寺击钟。
送走了天使,孟建和程氏才醒悟过来,心中酸甜苦辣说不出滋味。程氏一把拉着九娘的手哭道:“你二伯他怎地不等你大婚后才——爹爹娘亲都不能给你送嫁了。”
七娘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揪着程氏的袖子问:“那我也不能露面了么?”
六娘上前朝程氏深深一福,声音颤抖语气却平静自持:“都是爹爹害了叔叔婶婶,阿婵替爹爹赔罪了。”
九娘赶紧扶住六娘:“是我愧对二婶和哥哥们才是,六姐千万别这么说。”
梁老夫人将手中数珠重重拍在了案几上:“皇帝册后,阿姗你要露什么脸?”吓得孟建一个激灵,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程氏赶紧起身请罪,转头狠狠瞪了七娘一眼。
到了黄昏时分,宗族里来了几位经验丰富的妇人帮忙,杜氏才得空喝了两口水。二门的管事娘子又来禀报灵柩已到了翰林巷巷口,急得杜氏出了一身汗,长房和三房的大功丧服还未齐全,吕氏醒了又晕,魂不守舍躺在翠微堂暖阁里动弹不得,只能让六娘先换了斩衰孝服,跟着她往大门外接引。
待灵柩进了灵堂,总算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内外茶饭妥当,香烛不缺,人人有事做,事事有人管。只等三日后大殓。
不曾想到了亥时,孟府又迎来了贵客,却是张子厚亲自登门求见梁老夫人。张子厚入了翠微堂,却又提出要请孟在夫妇、孟建夫妇和吕氏以及六娘九娘一见。他姿态甚低,梁老夫人早已知道他所为何事,长叹了口气便派人去请。
众人均身穿孝服,等张子厚发话。
张子厚站起来先对九娘行了礼,九娘赶紧侧身让了,看着他朝孟在孟建拱了拱手,才又落座。
“季甫深夜造访,定有要事相商,还请直言无妨。”孟在回了一礼。
“请恕季甫无礼了,只因翰林巷孟府乃是皇后行第,礼部、尚书内省和禁中皆已定下各院落如何安置,过完年便有各部前来演练。若贵府要服丧,却有诸多不便。如今再要修缮旧尚书省,实在来不及。老夫人睿智,不知可有两全之策?”张子厚娓娓道来。
程氏眼睛一亮,赶紧看向老夫人。
梁老夫人落泪道:“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请张相公恕罪,我这老婆子实在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不如请官家、娘娘定夺,我孟家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