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摇头道:“你连逝者的清名都不惜利用,只是为了报复苏瞻而已!不必借燕王的名头借大局的名头!日后表叔辞爵,只要礼部不收,你是不是就打算逼苏瞻辞相?”
张子厚笑道:“孟小娘子和张某果真不谋而合,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啊。”他转向陈青道:“张某一片诚意,不敢耽搁片刻,就来请罪。但也请齐国公好生想一想,当前局势,是不是最有利于殿下?苏瞻诬德妃清白,素来不支持殿下,如今不得不做了殿下的亲戚,张某想到他心里有苦说不出,心里就舒坦。于公于私,张某只是人尽其用而已。若齐国公和二郎耿耿于怀,尽管杀了张某就是。”
堂上无人出声。九娘心中激愤,一时间竟无可奈何。
陈青长身而起:“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和苏瞻虽也算不上朋友,却也敬重他为国为民尽心尽力,是个人物。张理少手段高明,陈家被你利用谋算了去,是我父子一时不慎。今日为了燕王,我不会伤你分毫,你走罢。但以后你想借陈某为难苏瞻,却是不能。他做宰相,也好过你这样的小人为相!”
张子厚行了一礼:“多谢齐国公不杀之恩!张某特来请齐国公切勿急着辞爵归田!阮玉郎一天不除,燕王一日不能安心。我张子厚不如苏瞻那厮,天下人皆知,不独齐国公这么想!又如何!”他语带愤愤不平之意,一甩宽袖,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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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栩弯下腰扶起阮婆婆,在她人中上重重掐了下去。阮婆婆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伸出手乱抓:“大郎!大郎!叫你爹爹来!我有话要问他!”
她抓住赵元永,又不安地东张西望:“你胡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一派胡言!”她喃喃道:“九娘年少时差点被贼人所害,是玉郎救了她!还派了晚词晚诗去护着她。他很中意九娘!说她很好,特地把飞凤玉璜留给阿桐为信物!虽然阿桐两夫妻不肯,可玉郎也不会害了九娘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赵栩叹了口气:“既然王九娘是你妹妹的女儿,你一口咬定阮玉郎不会害她,那兴许就是太后娘娘下的手了。她死得很冤,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阮婆婆流泪道:“王方和阿桐后来不想再帮玉郎,我不怪他们。谁愿意一辈子背着仇恨过日子?那不是日子,是地狱!他们已经做了许多事了,阿桐身子不好,又只有九娘一个女儿。他们要把女儿嫁给苏家,总有他们的道理,毕竟他们四家是有誓约的。玉郎也没有怪他们,还把飞凤玉璜作为贺礼留给了他们。玉郎是不会害九娘的!玉郎从来不害人,他杀的都是贼人恶人该死之人!”
赵栩静静等她平静下来,重新给赵元永递了盏茶。赵元永喂阮婆婆喝了两口。
“你说的有誓约的四家,是哪四家?为何说阮玉真姓阮却不算阮家女?你说明白这个,我担保大郎无事。”赵栩从没这么紧张过,他怕自己臆测的不错,又盼着自己错得离谱。
阮婆婆久久才摇了摇头:“孟王苏程四家,都是百年前的旧事了。乾元年间,太宗灭后蜀,平定四川,这个你们总该知道吧?”
赵栩想了想,沉声道:“乾元四年,后蜀国主孟敞开成都城门,递降表。大赵版图才多了西川,设益州路和梓州路,辖二十五州,置永康军和怀安军、广安军。南接吐蕃,开设茶马司,实行茶马互市。蜀地于大赵,影响深远,意义非凡。”他留意过孟敞,因此人绘画书法极佳,翰林画院就是他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