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道里经过时,有些伙计瞧见了律殊,连忙站起身招呼道。
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要管他,然后带着许旸进了最里面的暗室。
瞧了眼已经关好的石门。
这地方虽然花费了他不少人力和物力,但是他很满意。
“其实我觉得晋王的想法并不是这样。”
“哦?不知掌柜怎么看?”
听见律殊的话,许旸一提眉问道。
“两虎打斗,其必有伤,鹬蚌相夺,也必有利。晋王怕是也是为了自己的三分地。”
律殊越说越起劲,反而道“这样也很好,正好让筠儿立下大功,再率领士兵血清耻辱。”
许旸知道律殊的想法,也知道他的一些事。
听见他的这些话,不免摇头。
“倾覆之下,焉有完卵。为个女子,何以至此。”
“呵,许旸啊,所以我说你不懂爱。只要她想要,没有什么给不了的。你就是少了一个让你成长的人。更何况现在的律家可不是只依附苍国一国,战乱期间,才能更好的壮大律家。”
“掌柜,听说你从前的念头是科举,没想到寒窗苦读十几年,说弃就弃。从一心为民到一心为钱,你还真是变化太多。”
许旸的话若是不熟识之人听了,还会以为是在讽刺他。
但律殊知他就是这般直接之人,也没什么想法,“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甚至会愿意她放弃这刀尖上讨食的生活时,你就会明白我的想法了。”
许旸笑起来时带动脸上的伤疤,显得有些狰狞。“谁会喜欢一个如此丑陋之人!”可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不喜,“罢了,不再说了,前几日仇人寻仇,身上被人砍了几刀,晦气的很,虽然涂了伤药,可为了见掌柜,身上的伤口有些裂开了,我先下去休息了。”
律殊皱了皱眉,“你快些下去休息,这近几日城外不太平,想来有能力钱财的百姓都往京城涌去了,也找不到大夫来替你看病,但店子里还有些伤药与补品,你自己想要什么,就唤人给你做。”
许旸转身时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律殊知此刻正是最忙碌之时,转身就转进内阁里,开始忙碌起来。
在这之后的三日左右,飞城便开始如他所料的不太平了,若说前几日是有钱有权的人离开,这几日便是连穷困的百姓也徒步往京城里走去。
楚国的士兵也到了城内,开始重兵屯压,城墙上则总是黑压压的一片铁甲颜色。
律殊这边也收到了律默的飞鸽传书。
晋王的确将会有大动作。
他看着阴沉的天空出神时,心里想的却是,近几日暴雨不断,也不知魏慕筠身体可好。
夜里天空沉闷的瞧不见星辰月牙,暴雨从天上倾斜翻滚下来时,犹如天兵天将。
城墙上的士兵穿着铁甲,站的笔直,似乎这雨根本不存在,他们面上紧张,手指也无意识的攥紧着。
这天气太过恶劣,暴雨雷电闪烁,离了几米,就快看不见人的模样了。
律殊手上捧着杯茶,看着屋檐上的雨水连珠似的往下垂着。
抿了口热茶,水汽缭绕的时候。
城墙上的钟鼓声开始狂躁,疯狂的击打震碎了这城内的安宁。
他想,是开始攻城了吧。
然后便听见城外的钟鼓声落在雨里,陷在地里,合着整齐的脚步声。
像是在替这场暴雨,奏乐起舞。
☆、30
暴雨冲刷着这座小城内外,地面泥泞不堪。
魏慕筠和苏副将正穿着铁甲,匍匐在地,双眼紧盯着城墙上的士兵。
他们身后的士兵也如他们一样,安静得只听得见雨滴落的声音。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