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荀,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他捂着手上的手炉,可心里却如这今日的小雪,微冷且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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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飞奔,等快至宫门时,这老者才翻身下了马。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永荀啊,我就先走了!至于这马车还得劳烦你了。”
马车里有人叹了声气,“先生就先走吧。”
然后便又听有人说道“爹爹,无老头怎么又为了口酒跟着我们来长安啊。”
“慕筠,你不能这么唤长辈。”
“嗯嗯,筠儿知道了,爹爹我也先走了!”
话音刚落,便又有人掀了帷裳,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那人是个女子,约摸十五六岁的年纪,头发用发带扎成了男子发髻,穿着一身短裳。
脸上没有这长安女子的脂粉画线,杏眼薄唇。笑起来还瞧得见她脸颊上的梨涡。
她笑着对着马车挥了挥手,便一蹦三跳的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
马车里的魏永荀听此,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气。
这叫什么事?自家的宝贝女儿,每年都跟着自己入京,却从不是因为担心自家爹爹路途艰险,而是要去见另一个男子。
他满腹委屈,却又只能长叹一声,然后下了马,拉着马车,走过了个转角。
宫门就在自己眼前候着。
那宫门处的士兵见此,连忙堆着笑迎了上来。
“魏将军,不愧是大将军,每年都是这般简朴且一人入京。”
魏永荀想了想那二人,不知如何接话,只能笑了笑。将手里的马绳递给了士兵。
“劳烦了。”
“不敢不敢,这是奴才们的荣幸。”
魏慕筠跟着记忆,在长街短巷里终于找到了那处人家。
他住的地方比起去年又大了一倍。
她躲在远处,瞧了瞧,红门石狮,门匾上写着律府二字,高挂在上。六七阶的台阶上铺了一地的软毯。光门口便站了四五个仆人。
想来就是这里吧。
她定了定心,往前面走去。
可也许是自己穿得太过寒酸,竟被那仆人一把给拦了下来。
“喂,你哪家的姑娘,怎么跑到我们律府来了。”
她想了想,又准备重复去年的对话时,蓦地被人抢了先。
“又是她呀,她来找大少爷的。这算起来都快五六年了吧。”
接话的仆人似乎在这律府待了很多年,又将魏慕筠上下细看了看。
“行了,大少爷跟往些年一样,出去了。”
“去哪了?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这仆人像是对魏慕筠的话也不惊讶,“早些时间大少爷就知道你要来,所以这次特地去了金线巷。”
“金线巷是什么地方?”
那仆人说完跟身旁的仆人对视一眼,笑了。“当然是让有钱人家的少爷挥金如土的地方。”
“嗯?”
可那仆人却不再说了,只是挥手让她走。
哼,不告诉我,我不知道自己问吗!
魏慕筠也哼了声,走远了,寻了个面摊,随口问道。“大哥知道金线巷怎么去吗?”
那摊贩有些疑惑,对着她上下打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