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司焕向他求婚的雪山,3500海拔上,绚烂的烟花曾只为他一人绽放。
璀璨的夜晚,恍如昨日暧昧。
司焕这才想起来,沈青恩拉着他迈过一棵棵枯干树枝,攀向雪山。薄薄的雪越来越大,如落叶纷飞,在发丝、肩头筑起一层雪白。
“它叫无垠雪山。”
沈青恩介绍道。
“原来的时候,这里也是有人住的,后来太冷了都搬走了,当时住这一块的是北极狐一族。运气好的话,能在雪山之巅看见极光。”
“像是一条绸幔,雪山的溪流也会被映出淡淡的轮色”沈青恩看着司焕说,“很漂亮。”
是北川独有的浪漫。
司焕攥紧他的手,雪花融化在炙热的掌心里。山背上积雪,路滑,夜晚的路也不好走,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爬上雪山顶。
断崖雪山,空旷寂静。
漫天的雪花将二人的头都染白了,谁也没掸,任由雪铺着浪漫。
漫卷的雪花下,黑影成双。
沈青恩抬头望着天空说,“今年的第一场雪。”
远处连绵的雪山上是白絮纷飞,积着厚雪的木质排屋,昏暗浓稠的黑夜沉寂在雪山尽头的黑暗中。
“没有看见极光。”
沈青恩眼底闪过一片凉意,略有遗憾。
“那就明天再来,后天再来,只要你想,天天都能来。”
司焕将人嵌进怀中,用最炙热的柔软与温度对着沈青恩。
沈青恩微凉的指节扣在司焕的后颈处,吻住纷飞的雪花含在唇瓣上,与司焕的共融冰冷。
炙热的吻在夜色下缠绵悱恻。
哗然,雪山尽头的黑暗中,浓稠的红火血色冲起,如天边撕裂开来,碎落映在溪流上,笼起一层诡秘绚烂。
是极光。
司焕唇角微扬,未来得及说什么,只觉得胸腔麻木,紧接着整个身体都麻木了,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连着的三刀,直刺心脏。
鲜血洒染在雪地上,发出“呲呲”的消融声。
沈青恩从他怀中迅速抽身,敏捷的动作里满是提防,仿佛在害怕他濒死反扑。
沉重的身体哗然倒地。
司焕颤着指节,屈膝半跪在雪地里,将血渍一同埋入膝下。
那怎么会是血呢?
他掩埋着一切,颤着长睫望着沈青恩,是在等待着他说什么。
对不起,或者是我不是故意的,又或者是我有苦衷,哪怕是你把我标记了我讨厌这样,或者不想结婚你别再逼我了……
什么什么司焕都能接受的。
可沈青恩没说一个字,像是被扼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