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南落在伍里身前,巨大的黑影将血泊中的人裹在身后,他冷眉望望向沈青恩手中的蝴蝶刀。
这是小蝴蝶的东西。
“沈青恩,你我针锋相对了二十多年。”
“今夜,也该结束了。”
悬崖之上,四面及风,周遭云雀惊枝乱坠。
沈青恩薄唇惨淡如雪,孤身迎着风口而立,皮色的皮衣上血液如珠般滚下。
血滴在岩石之上,峭壁生花。
此刻,沈青恩如一朵即将枯萎的血色玫瑰。
虚弱消瘦的身影摇曳,他冷秀的脸上平静无波。
沈青恩目光幽远的回身睨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深渊,沉静的笑了笑。
大概是从五岁开始,他清楚的有了一个意识。
他与朝廷南之间,只能活一人。
他从前以为,那个人会是他。
现在看来,不是。
与生俱来的冷傲,让他绝不臣服于任何人。
沈青恩将口中的硬糖咬碎,甜腻的葡萄味与血腥味交缠散开。
朝廷南朝沈青恩逼近时,司焕哆嗦着手将抑制剂推入体内。
一晚七枚的抑制剂,早已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
但在他看见朝廷南展翅朝着沈青恩飞去时,他狂奔的步子先朝廷南一步扑向沈青恩。
精悍的双臂将人拽入怀中,与其一同跌落悬崖。
急速下坠时,沈青恩的伤口被风扯得生疼。
司焕搂紧他的腰,勾唇淡淡的笑着,“算命的说我八字硬能活到一百岁,老婆,有我这八字在,我给你做肉垫。”
沈青恩望向司焕只字未说,但冷厉的眸中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他不知道司焕为什么要在丢了那把枪后,还扑过来想救他,还和他说这些话……
但他瞧见司焕奔来时微红的眼眶满是担忧,这份担忧是真切的,不像是装的。
只是他不喜欢。
明明司焕畏死背叛了他……
为什么又拼死救他?
好矛盾,矛盾的让沈青恩竭力的挣脱着这个炽热的怀抱,他讨厌复杂的人心。
反抗未果,沈青恩毫不犹豫的将掌心中的蝴蝶刀刺入司焕的腹部。
他咬紧后槽牙,艰难吐字:“松……松开我!”
霎时,司焕面白一寸。
沈青恩因失血过多,无力的昏厥在司焕怀中。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尾滴坠在了司焕的锁骨上,滚烫灼人。
司焕心疼的将人紧紧地嵌入怀中,由着匕首往腹部深刺一寸。
此刻,司焕恨不得将沈青恩紧拥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