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的同桌会和他坐得很近,胳膊贴着胳膊,腿挨着腿,还时不时故意晃晃腿撞他几下以显示两人的无比友好亲密。
又比如虽然屈南星帮同桌配了自己的水杯,但他还是更喜欢两个人共用一个水杯,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会有所顾及,知道用杯盖喝水,后来则直接用屈南星喝过的杯口喝水,喝完还会一脸无辜地回视盯着他控诉的屈南星,接着恍悟似地回一句:“哎呀用错了,下次一定注意。”
但下次他还是照旧。
又比如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梁枫尧就喜欢跟屈南星勾肩搭背,看起来像是哥俩好,兄弟情深。
因为体型上的差异,每次屈南星都像是被梁枫尧整个拥进怀里,身上呼吸间全是梁枫尧身上的温热气息。
最让他受不了的,则是晚上的同床共枕。
自从迎新汇演那天晚上的遛鸟事件发生后,屈南星就坚决不肯再让梁枫尧跑到他的小床上挤。
但梁枫尧不知从哪里学到了终极缠人大法,一会儿继续用自己有心理阴影不敢自己睡宿舍的床为借口往屈南星身边挤,一会儿又说知道屈南星是在害羞那天遛鸟的事儿,他愿意把自己的鸟贡献出来任凭屈南星参观,以抵消屈南星的害羞。
在得到屈南星冷酷无情的拒绝之后,依然耍无赖地赖在屈南星床上不走。
好在屈南星足够坚决,梁枫尧赖着不走他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去睡梁枫尧的那张几乎全部时间都在闲置的床。
最后梁枫尧似乎被屈南星无情且坚决的态度击败,只好老老实实回自己床上睡去了。
只是第二天,他顶着一双熊猫眼起床的时候,瞬间成功地博取了屈南星的怜爱和同情。
虽然他没有马上松动和梁枫尧疏远的决心,但当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梁枫尧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屈南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教室等他,而是发了条信息之后自己先行去了食堂,到了晚自习下课的时候老师再次留住梁枫尧说事情,屈南星又没等他,直接跟尤越他们一起先回了宿舍。
因为他已经很难在梁枫尧跟他勾肩搭背走路的时候保持内心地从容,心跳得不像话,他担心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梁枫尧看出异样来。
结果等到梁枫尧也回到宿舍之后,整个人沉默不言,只用委屈又带着控诉的表情看着他。
接着是沉默地洗漱,沉默地换好也衣服,最后抱着枕头沉默地站到了屈南星的床边。
“你中午没等我,晚上也没有等我。我已经答应了老师去参加最后一轮的竞赛,这个竞赛一开始是你让我去的,你应该补偿我,今晚我要跟你一起睡。”
他这些话的内容虽然槽点满满,但他的语气又乖又委屈,一点儿也不像小时候那个对着别人野蛮霸道的小坏蛋,再加上这些天因为自己一个人睡宿舍的床似乎确实睡不好,眼睛下面无法忽视的乌青,屈南星想要吐槽和反驳的话几次都不忍心说出来,最后只能及其委婉地提醒道:“你、你不觉得你有点儿黏人吗?已经是要成年人了,又不是小时候。”
梁枫尧继续委委屈屈道:“要是知道长大了你跟我这么生分,那我宁肯永远不长大。”
说完他已经直接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委屈了,整个人人爬到屈南星床上,身子挪啊挪地挤到屈南星身边,嘴里继续装乖卖可怜:“好星星,我自己在宿舍里真的睡不好,你就让我靠着你睡一天吧,就一天。”
“就一天”这样的鬼话,也就是心里饱含喜欢的人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