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两三分钟,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由碎裂到慢慢地爬满了悲伤。
梁枫尧也跟着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是安静地陪着屈南星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牢牢地锁定在他身上,随时注意着他的表情和动静。
两三分钟后,屈南星像是生锈的机器一样慢慢地转身,慢慢对着梁枫尧挤出了一丝看似友好实际满是苦涩的笑容:“我、我好像病了,记性变得很差,总是忘了我爷爷已经去世的事情。”
他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但也能想象自己的笑容一定很糟糕。
“希望没有吓到你。”他对梁枫尧说道。
梁枫尧不说话,眼神沉沉地回望着他。
也不知道为什么,屈南星被他这沉沉的目光盯得有些想哭。
这是悲悯的眼神吗?他是在可怜自己吗?
屈南星脑子里转过这样的念头。
他想要逃避这样子的注视,因为他发现被梁枫尧这样子注视着,他居然不是愤怒和生气,而是很想哭。
“你还要参观吗?要的话就随便看吧,家里除了我没有别人,我先上拿书包,要来不及了。”
屈南星一边说一边要往楼上逃去。
不等他走出去,手腕就被抓住了。
他听见梁枫尧那低沉的、像是广播员一样好听的声音说道:“你生病了,今天不去上学,请假去医院。”
屈南星微愣,他是生病了,他自己也知道,并且已经想好周末的时候去一趟心理医生那里。
但……
不等他做出反应,梁枫尧已经掏出了电话,拨了个号码。
“屈南星病了,我陪他去一趟医院……不严重,就是需要请假。”
那头似乎说了句什么,梁枫尧答应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接着,梁枫尧松开了握着屈南星手腕的手,吩咐他:“去吧,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
…
等到屈南星回过神来,就发现他已经坐在了网约车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怎么答应梁枫尧一起去看医生的?
他的确是出了点儿问题,爷爷去世后不久他就已经发现了,并且也主动地去看过了医生,做了一些治疗吃了些药,情况得以好转,只是刚一开学,他又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