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图春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揉搓,戏谑道,“难道你比我多了个子宫?”
图春抽出手,笑着走开,等他洗好澡出来,老狗换了件浴袍,脑袋上还顶着他的卷发假发,胸部平坦了,一双大脚塞在拖鞋里,十颗脚趾头涂得红艳艳的。图春走近了,老狗瞄了他一眼,说:“陈伯,天想他们都已经到了,啊是昊昊不在,你就不参加我们的集体活动了啊?你们是连体婴吗?”
“我和他们都不太熟……”图春把浴巾挂在脖子上套裤子,坐下了穿袜子和鞋子,轻轻说。
老狗道:“多玩玩不就熟悉了吗?大家都蛮想和你熟悉熟悉的。”他又一拍图春,问道,“欸,浴室里啊有其他人了?”
图春帮他去打探了番,回来报告:“桑拿房里有人,淋浴的地方没有人了。”
老狗裹紧了浴衣,说:“哦,那再等等。”
等到桑拿房里的人一一出来了,老狗拉上图春迅速冲进淋浴区,他要图春帮他把风,还不准他偷看。图春老实地搬了张凳子坐在淋浴区门口,他听到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问道:“这里啊能抽烟?”
水声更大了,没有人回答他,图春找了一圈,没看到禁烟标志,没有说不可以,那兴许就是可以了。他点了支烟。
老狗磨了半天洋工,洗好澡,还要吹头发,补妆,补香水,非拉着图春给他参谋口红的颜色。那几个肌肉男早就洗好了出去了,不停来电话催他们,等到老狗收拾停当,已近十二点,一行人这才驱车往酒吧去。图春和老狗坐其中一个肌肉男的轿车,路过胥门时,不知怎么,图春想起了铃木说的伍子胥鞭尸仇人,头还被割下来吊在城门上的事,图春不寒而栗,进了酒吧,手背上敲好图章,他连闷了两杯威士忌,身子才又暖起来。
陈伯和天想确实都在,还有大头和阿明,图春和他们熟一些,自然坐在他们边上,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这五个肌肉男,老狗站在图春前面互相介绍他的这两拨朋友认识。音乐太大声了,连图春都听不清老狗在说什么,他不确定他左右两边的这群互相陌生的人有没有听清,但大家都笑着,碰杯喝酒,有的立即去了舞池跳舞。
天想隔着图春和一个肌肉男说话,他嘴里都是酒气,身子和声音都软绵绵的,但兴致高昂,指着陈伯问肌肉男:“你知道他为什么叫陈伯吗?”
“啊?什么?”肌肉男笑着回,脑袋随着音乐摇动着,也很兴奋。
天想一拍图春的手背,继续道:“他第一次和我们一个朋友出去,隔天早上,他晨勃啊,哈哈,然后我们那个朋友,就在电话簿里给他的名字加成了陈伯,耳东陈,伯伯的伯。哈哈哈。”
天想自己灌酒,陈伯和图春一摊手,那肌肉男起身把天想叫出去:“跳舞啊!”
他几乎在用吼的了。天想自干了满满一杯酒,身子一震,欢呼了声,跟着那肌肉男挤进了耸动起伏的人潮里。
卡座里就剩陈伯和图春了,陈伯挨近了来和图春搭讪,吃着爆米花问他:“昊昊去上海了啊是?”
图春点点头。陈伯又问:“你最近忙些什么?”
“这两天都是出外勤。”
“你做什么的啊?”
图春看着陈伯,一时诧异:“昊昊没和你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