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和毛头都在微信群里说:差点打起来。
图春一翻群里的聊天记录,原来那个愁头又买了张电影票跑去电影院蹲点,看到一男一女坐到了他买的位置上,冲过去就把男的抓了要他还钱,闹得电影都没法放,影院报警,搞来搞去,又联系上他们派出所处理结案。愁头和高师傅再次碰面,高师傅来领自己的儿子。他儿子偷了愁头钱包里两百块,还拿了电影票。高师傅还说,他在屋里发现了愁头的钱包就拿去还给他了,他不知道少了钱,真的不知道。钱不是他拿的。
毛头说:图春,啊记得那天跟着那个老太婆的黄毛?
图春一拍脑门:不会他就是高师傅的儿子吧?
毛头发来个大笑的表情,图春不知怎么一阵恶寒,去影院下面吃了顿肯德基,浑身吃热乎了才骑车回家。家里也不消停,茉莉花给图春买好了电影票,把兑换码抄给了他,买的是科文中心的票,周五晚上八点半的电影,还送一杯饮料。
茉莉花说:“铜钿噻否要被我啧,请人家小娘鱼吃点好格吧。”(钱就不要给我了,请人家小姑娘吃点好的吧。)
图春说:“夜饭噻弗一老吃啧吧,我有点事体。”(晚饭就不一起吃了吧,我有点事。)
“倷有啥个事体?”(什么事?)
“哎呀,碰上桩案子,我要写报告。”
“礼拜两写到礼拜五啊?”茉莉花咄咄逼人。图春还是不肯吃夜饭,茉莉花不说话,光是盯着他,图春梗劲上来,犟着脖子不肯屈服。茉莉花鼻子里出气,过了阵,她熬不住,捏着嗓子甩下句:“随便倷!”就进了卧室,碰的关上了门。图庆从客厅探出个脑袋,看看图春,没声响,视线很快又回到了电视上。图春抱着胳膊坐着,没有声音。屋里只有电视机里的土匪在喊打喊杀,一腔热血,无处泼洒。
接连两天茉莉花都不和图春讲话,到了礼拜五,茉莉花早早出门,把车钥匙留在了桌上,图春拗不过她,还是开了她的车出了门。
图春和师玉是第二次见面了,话倒是有得讲,普通话夹着苏州话,但还是有些尴尬,半生不熟。上次他们见面,在饭店里,就只是吃饭,聊菜色,这次师玉关心的问题变多了,打听起了图春的恋爱史,还问他是不是一直在相亲,她奇怪图春三十不到,怎么就想到相亲呢。
图春说:“家里有人介绍,就出来看看,之前尬过两个女朋友,高二时一个,大二时一个。”
“那你和二蛮有缘的。”师玉说,抿着嘴笑,“你啊是想结婚?”
图春笑了笑。师玉说:“不想结婚就不出来相亲了。”
“你想结婚?”
“对的呀。”过了会儿,师玉又说:“也不是特别想,但是想了想,过了二十六了,再穿婚纱估计要不好看了。”
“不会的,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的,每个年纪穿婚纱都有不同的味道。”图春说。
师玉笑了起来:“那我应该十岁穿一次,二十岁穿一次,每十年穿一次。”
图春低头笑,挠了挠耳朵。师玉还关心房子,车子,装修,孩子教育的问题。图春有一套新房,车子没有,师玉说问题不大,她可以买车,她开还是图春开都可以的。师玉最关心的是职业规划,她问图春是不是打算一直做辅警。
图春说:“福利蛮好的,还有奖金发。”
“就是工资不太高,是有点低了……我这么讲你不要不开心哦。”
图春不响,这是事实,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