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皇甫谧这边的鸡飞狗跳,皇甫夜和上官颜夕直接睡到了午时。
期间宁泽在外面询问过几次,都给皇甫夜随手拿了东西砸出来。
他自是知道自家主子昨日睡得有些晚,但是眼下已经午时了,不用吃饭的吗你们?
他看着托盘上的几样小菜和几碗白米饭,脸上有点纠结。
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帐内,皇甫夜平躺着,一只胳膊被上官颜夕枕在颈下,而他却呼吸急促,额间渗出冷汗,突然他全身哆嗦一下,猛地睁开了眸子。
“月儿!”
指尖似还残存着痛意,他偏头看过去,便觉自己的手臂被什么东西压着,低眸看到女人柔软的发丝,他的心中淌过一丝庆幸。
幸好,她还在。
他不由得勾唇,看着她的眼神还带着未清醒的沉溺。
“月儿……”
他低下身子去看她,见到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同样是肤白凝脂,同样是一双凤眸,但是,她不是月儿!
他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混乱,随后伸手便掐上了她的脖颈,指尖不住收缩。
哪儿来的女人,竟敢妄想代替月儿!
“唔……”
上官颜夕睡梦中被掐醒,刚睁开眼便对上皇甫夜狠戾阴鸷的眸子,浑身不觉一颤,她想后退,但是脖颈握在他的手中,她根本动弹不得。
胸腔中的空气一寸寸变少,咽喉处的窒息让她的脸色从发红到发紫,她忍不住伸出手掰他的手指。
眼前一阵发黑,上官颜夕感觉自己再次临近死亡。
可是她不能死,她腹中还有个小生命,她不能!
她拼命的摇头,不顾一切地将男人的手腕扣出红痕,渗出鲜血。
察觉到痛意来临,皇甫夜眸子才变得清明,掌心是她脆弱纤细的脖颈,他只觉自己像被她的眸子灼烧到猛地松开手,随后从床榻上下来。
他背对她坐在床榻边,掌心还残余着她的体温,皇甫夜心中渐渐升起一丝后怕。
他听得身后的人在猛烈地吸取新鲜空气,不时夹杂着几声粗重的咳嗽。
他想回头去拍拍她的背,但是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响起。
“你是动心了吗?阿夜,她不是我,你看清楚了。”
“我知道。”他在心里默默回答。
脑海中的身影愈发清晰,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站在梅花树前朝他招手。
“阿夜,来赏梅啊!”
她嘴边的笑意明艳胜得过这世间最美的花,一双凤眸溢出藏着无与伦比的温柔。
“我没有动心!”
他烦躁地喊出声,像是为了印证他对她的不在意,他挥手便叫了宁泽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宁泽终于听到皇甫夜唤他,才放心端着饭菜进了营帐,将一盘盘菜摆在桌上,才透过屏风看向床榻上的皇甫夜。
“你去找墨尘抓药,这个孩子不能留。”
“啊?”
宁泽有一瞬间地怔忪,随后很快反应过来应是,走出营帐找墨尘去了。
“咳咳……你说什么?”
身后的人嗓音如生锈的锯子摩擦般,她睁大着眸子死死盯着皇甫夜的脊背。
她的视线太过炙热,如火一般烧灼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