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沉说起了“舌尖上的小孩”,各种匪夷所思的烹饪手法,不时配上夸张变态的辅助表情,少年抖如筛糠,却死咬牙关不肯说。
说的口干舌燥,却半个情报都没有套出来的曲沉叹了口气。这小鬼是个干特务的料,嘴紧的很。
少年不停颤抖,泪水在眼眶打转,看着怪可怜的。毕竟小屁孩一个,曲沉嘴上凶,却没有真动手的打算。
又跟少年耗了一会儿,曲沉败下阵来。
罢了罢了,不问了。
曲沉想了想算了,站起身打算离开。却见少年一个劲的抖,两只胳膊伸出来抱住头顶,干瘪的身子往角落又缩了缩,缩成一个小圆球。
刚开始曲沉没看懂,越往后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防止踢踹到腹部的姿势,少年以为他要揍他。
这次的反应加上昨晚的反应,少年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太熟练,仿佛条件反射一般。
曲沉面色一沉,目光落在少年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大热天的,少年还穿着长袖长裤,所以一开始曲沉并没有注意到少年身体的异样。
他缓缓蹲下身,伸手撩开少年的衣服下摆,布料遮盖下的后背遍布红痕淤青,有几道皮开肉绽的新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怎么弄成这样的?”曲沉声音尽量放柔。
少年听到后,颤抖的身子一顿,小心翼翼的露出一只眼睛觑着曲沉。
“我带你上个药吧。”这样的天气,伤口很容易发炎。
少年渐渐抬起来头,眼底打转的泪流了下来,他终于开口了,声音粗嘎带着几分试探:“你是三婶的队友吗?”
曲沉不可置信的看向少年,表情严肃起来:“你是说夏若忻?”
大厝的空地上,锣鼓唢呐声响彻着,大中午头顶烈日,村民们纷纷到两旁的树荫下乘凉,等着做完法事好吃席。
这是一座四通八达的大厝,住了七八户人家。此时因为外面做法事的缘故,大厝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
少年领着曲沉从大厝的偏门进入,七拐八绕的走过几条长廊,跨过几个拱门,最后绕到一扇低矮破败的门前。
轻轻推开门,曲沉略微低头,跟少年进了这间屋子。屋子很小,摆放着一捆捆树枝,这里俨然是一间柴房。
屋内空气混杂,并不好闻,光线也不好,关上门,只有头顶天窗投出来的一点光亮能够视物,这里比起柴房,倒更像一间囚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