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宇又问:「对了,骤雨狂扬呢?」
青岚脸上飘过一阵阴影,说:「他们也在店里,说等了你醒了再走。」
廷宇急忙说:「不能让他走!想办法留着他!」
青岚说:「为什么?」话中大有委屈怨怼之意。刚才廷宇推她又大声吼她,她心中已是难以释怀,若说廷宇是剧痛之余失却常性,倒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他清醒了,对那骤雨狂扬却好象比对自己在意,这叫她情何以堪?
廷宇也被她问倒了:「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很久才勉强想到一个说词:「你想想,我们到裂风谷还有十几天路程,在这期间要是我又发作了,你跟师兄处理得来吗?要是能说动他跟我们同行,必要的时候随时让他帮我运气治疗,岂不是最快的解决之道?等回到裂风谷,我们就可以另寻良医治我的病,不用拖着他了。」青岚想想说的也是,说:「好吧??」
这时房外传来阴森森的「哼哼」二声冷笑,正是天扬的声音。廷宇「啊」的一声,心中不断叫苦。
原来天扬来探望廷宇,好死不死竟听到他二人谈话。廷宇跟青岚说话原不是很大声,但天扬听力何等厉害,虽不是存心偷听,声音一样自己钻进耳里。
他原本担心廷宇的病情,着急得不得了,现在听见廷宇居然一醒来就算计着要利用他,当然是气得火冒三丈。他冷笑了两声,纵身跃上墙头,叫道:「飞飞,咱们走了!」飞飞应了一声,飞到他身旁。
廷宇知道他这一走就绝不会再回头,一时也不知来不来得及,张口大叫:「聂隐娘!」
天扬一头雾水:「喊聂隐娘做什么?」回到房门外,冷冷地问:「你说聂隐娘怎么了?」
廷宇示意青岚开门,对着门外的天扬说:「跟你们约了去赏月的聂隐娘,可是隐湖派的贱人吗?」
天扬瞪他:「天底下只有一个聂隐娘,可是照你这种问法,我要是答『是』的话不被她砍死才怪哩!」
廷宇冷冷地说:「你放心,没人会砍你,也没人会陪你赏月。」
天扬一楞:「怎么说?」
廷宇说:「今早我义父在驿站里给我们留了一封信,说隐湖派掌门聂隐娘擅闯裂风谷,给我们拿住了,现在关在地牢里。」
天扬惊道:「胡说!」
廷宇从怀中掏出信件扔给他:「你自己看吧。」
天扬一看信的内容,果真不错,顿时焦急起来:「你们想对她怎么样?」
廷宇说:「我裂风谷跟隐湖派这种邪魔外道向来势不两立,这次又是她擅闯在先,我们还客气什么?现在谷里正是斋戒月,不方便杀生,所以先留她活命;等斋戒月过了,哼哼,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天扬又问:「那你跟我说这事,是什么意思?」
廷宇缓缓地下床,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家里杀了你的好友,我对你也是过意不去。不如你跟我们同去裂风谷,跟我一起向义父说说情,说不定义父会给我个面子,放她一条生路。」
天扬蹙紧了眉头,心中万分地不愿意去裂风谷,但是他说什么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