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雾却仍旧不解。
倘若他们抓走禾衣是想为杏玉出气。
那么眼下,又要将她抓进宫来做什么?
她怀着迟疑心情从偏门迈入。
可偏偏一抬头就瞧见了禾衣背对着她倒在地上。
禾衣的衣摆上有血。
织雾心头愕然,脚下连忙快了几步。
她上前去捡起地上散落的银镯与荷包,正要检查禾衣的衣裳为什么会有血。
接着却忽然听见身后顾宣清颇为惊惧的声音,从殿外急切传来。
“陛下,不可……”
不待织雾回眸,接着便被一股极重的力道攫住。
锦囊从指尖惊落,她的后背重重磕碰到了什么。
被掐住脖子抵在身后梁柱上时,美人的身量过于娇弱,目光所及之处仅是帝王冕服上颇显华贵的织金云纹。
她的眸光瞬间微凝。
浑浑噩噩间,只觉那股熟悉到令她夜里都会梦见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冰冷的雪香气渗入毛孔般,熟悉的触碰与压迫感让织雾本能颤栗。
那段光景几乎不分白天黑夜,太子像是一头贪得无厌的饕餮,根本不愿意从榻上离开……
每每闭眼时鼻息间皆是这股裹挟灼丨热的气息,睁开眼时亦是。
她如何能不熟悉。
织雾从体寒转变为体热,病中又用了不少猛药,体质难免异于常人。
在敏丨感的身体调养正常之前,耳根处与脖颈更是禁丨区。
于是在陷入与故人重逢的失神之际,那只粗大的手掌扼住她脖颈时,她呼吸轻轻一窒,嫩白的指尖却下意识做出攥他衣襟的举止,绵软的嗓音极压抑地吐出几个字眼。
“殿下,别这样……”
说完后,织雾自己愣住。
接着更是陡然惊出浑身冷汗。
“陛下——”
顾宣清的声音似乎盖过了织雾。
在下一刻,那只掐住她细颈的手掌在僵了一瞬后却猛然将她一把推开。
接着晏殷便瞧见少女瑟瑟发抖地躲入顾宣清怀里。
方才距离那样近,诡异的气氛似乎也只有他二人清楚。
他还未用太大力气,美人白皙的脖颈上都因为太过娇嫩而浮现出几枚鲜红的指印。
像是……
吻痕。
就连她刚才落入他手掌心里的反应也不像是被伤害的反应。
更像是,要被他……欺负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