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为避免对方逼供,竟提前服用了慢性毒丨药,此刻便赶上了毒丨药发作,当场七窍流血而死。
徐老太医见那太监死得惨烈,神色惊恐,赶忙将包扎好的伤口打开,重新为太子检查伤口。
不多时,温辞便神色凝重赶来,将瑾王被人从地牢里救走的消息汇报。
假山处的密道入口被人动过,现在追上去,也许还来得及。
密道很长很长,织雾搀扶着瑾王走过漫长昏暗的密道出来时,乍然瞧见那刺目惹眼的日光,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外面的气息对于一个久被囚禁于黑暗地牢下的瑾王来说,同样也是一种极难形容的自由气息。
继续往下走去,织雾很快便清楚这条密道为什么会是过去皇室中人最佳的逃生路线。
因为前面有一座铁索桥,桥下是湍急汹涌的河流,人掉下去便会立马被冲走,极难生还。
且铁索桥的全部皆是坚不可摧的铁索相连,唯独在岸边这一截连接的是绳索,需要留下一人殿后,将那绳索割断。
这样的布置,显然也是昔年的皇室担心遭受背刺,怕前面的人先过桥后,会在对岸斩断绳索,绝了后面同族的生路。
可见他们不仅防备追兵,也还要防备自己人的背刺。
瑾王盯着那绳索桥怔怔出神时,搀扶他的织雾便已经跪坐在地上开始割那绳索。
绳索即便脆弱,也需要刀锋割磨许久,眼看成功在即,织雾紧张的心几乎都要跳出嗓子眼,口中却只叮嘱瑾王,“殿下只需从这条桥上离开……”
之后,他也该有他在宫外的下属接应。
她的话未说完,白嫩的手指突然被一只靴子重重踩住。
织雾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痛呼。
她抬起眼睫,这才发觉以往向来面上都挂着灿烂笑容的青年,此刻脸上再没有了任何笑意。
甚至,他的脸色冰冷森沉至极。
“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私底下也曾有过试探,他实在弄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秘密,并且一直借着失忆的理由模仿他喜欢的女子……
可她装得越像,他就越厌恶。
少女跌坐在地上,抚着手指眸光颤颤地看向他,乌黑漂亮的眼眸中满是对他恶意的困惑和不解。
瑾王压抑下心头那股毛骨悚然的异样感,却只低着头道:“你以为你救了我,就会获得我的感谢吗?”
“不要再帮我了,蠢货。”
瑾王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可她突然变得这样蠢,蠢到不求回报,不计较任何代价来帮他……实在是蠢得让人难受。
尤其是那日,他以为他当着太子的面轻慢吻过她鬓角,那样对她,她早就该对他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