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一个当爹的看着彭俊才的眼神,比他们这些受害者还恨呢?
彭俊才感觉自己再不说话,就得被直接打死了。
他憋着一口气,强大的求生欲让他挣扎着喊出一声:我认罪。
百姓们有点惋惜。
打死得了,为什么要给他说话的机会。
很好。
县令冷笑一声:证据确凿,犯人也已认罪画押,理应受罚,来人。
他一掀签筒。
哗啦啦一阵响。
红的黑的白的,一地的令签,什么都有。
打!
这加起来,得有好几十板子了。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被打成肉泥吧?
彭俊才看着一地的签筒,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敢情他之前的那些板子,都是白挨了。
陆晚音站在高处,看着衙门里的场景,笑了:你这手下,可真有意思。
她若是那彭俊才,气也得气死了。
谢璟辞视线一直落在下方:来了。
什么来了?
陆晚音连忙朝衙门里看去。
就见一个红光满面的富态妇人,被丫鬟扶着,从公堂后面走了出来。
你敢!谁敢动我儿子,我就跟谁拼命。
她一站到公堂中间,就心疼地去扶地上的彭俊才。
看他一身的血,妇人心疼得眼泪稀里哗啦地流。
她一手去拍彭俊才的脸,试图唤醒他,一边瞪着上面的县令:你个老不死的,居然对才儿下这么重的手,这可是你唯一的儿子。
县令冷眼看着她,不耐烦地一挥手: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还不是天子!把夫人拉开。
我不走,谁敢拦我,你这丧良心的,是想逼死我们娘俩不成?
县令夫人骂骂咧咧,护犊子地拦在彭俊才面前。
她蛮横地去抢衙役手里的杀威棒:你们要打,就先打死我好了,才儿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这
衙役也有些拿不准了。
他看看上面的县令。
对泼妇,他还真是没有经验。
上面的县令活动了下手腕:头一回见这么奇怪的要求,那就先打她五大板。
那妇人傻了,其他衙役傻了,连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傻了。
看来大家猜的没错,果然是给县令戴绿帽子了。
不然能母子二人一起打吗?
先前那衙役直接把县令夫人从彭俊才身边推开,咣咣就是几板子。
到底是个柔弱妇人,比彭俊才还不如,打到第四板子,就疼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