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以一个微不可察的颔首。
迟早的事罢了。
吴凡听到这里,厚着脸皮赔笑:绝不绝的,这不是还得看谢少夫人的意思吗?
想起这段时间来侯元基对谢陆二人所做的事,吴凡不免有些心虚。
她能愿意救侯元基吗?
但眼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救侯元基的,也就只有陆晚音了。
吴凡硬着头皮道:夫人,侯大人有一个顶顶好儿的优点,就冲这个,也值得您出手救他。
陆晚音好笑地道:你说来我听听。
她怎么不知道侯元基有什么优点呢?
吴凡道:侯统领他蠢哪!他对您二位构不成威胁!您二位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总比再换个聪明又爱惹事的人好,是不是?
陆晚音:
行吧,无法反驳呢。
林子外,流萤正扶着谢老夫人朝里张望。
陆晚音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她对吴凡道: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不想救个一直想要杀我和我相公的人。你让他想清楚后,再来找我。
趁着这次机会,她还能从侯元基那里换点什么。
话音还没有落尽,陆晚音就走到谢老夫人的身旁。
见他们都安然无恙,谢老夫人露出个欣慰的笑容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话虽如此说,她的双眼却有哭过的痕迹。
谢璟辞的视线在四周逡巡。
空地上,不少受轻伤的解差,两个为一组,将已死的同伴抬到西南角堆放。
他们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
唯一能确定的是,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坡。
至于伤势比较严重的解差,则坐在更远些的东南角,散而不乱地将谢家人和下人围在中间。
他们这些整日舞刀弄枪的人,早就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朝不保夕的路。
什么受伤死亡,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轮到谁,就是谁倒霉呗。
活下来的人,也都不会哭哭啼啼。
解差们沉默地往伤口上撒药。
血肉模糊的样子,无疑是给了谢家众人莫大的刺激。
他们三三两两挤成一团,有的抖如筛糠,有的无能狂怒,有的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模样。
总而言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应激反应。
陆晚音搀扶谢老夫人,往休息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