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风寒鸣口中轻叹了声,这是他现身后第一次开口讲话。
狂杀大笑,道:“岂止是不错,我认识你,游戏里的武功确实强,但你现实里的武功可真够弱的,我曾经故意接近你3次,你都不曾感到危险,我有二十七种方法将你杀死,还能在那些保镖之中逃脱!”
风寒鸣的脸色已变,知道狂杀已是真正的杀手,他既然是风家的少主,仇家自然不少,当然也有买凶杀他的人存在,听狂杀这么一说,哪能不惊?狂杀在他脸色变化时,已自扬刀欺近,话语真真假假之间,惑人心神,借机斩杀,这本是每个刺客都必须掌握的本领,他虽然狂,但他也知道这些,破烂的柴刀呈乌黑之色,却发出耀眼的白芒,人已跳起,双手握刀,带有千钧之势往风寒鸣头顶斩落。
风寒鸣言语之间被他骗了下,醒悟过来也不惊慌,心如井中之月,波澜不惊,长剑直竖,长达四尺的剑锋与当空明月成一直线,挥洒一片月华,脚下步法如迎风细柳,摇摆不定,一时间仿佛他已不存在这个世界了似的。
狂杀已是大惊,风寒鸣明明就在眼前,但自己的刀却失去了攻击的目标,因为自己滔天气势里再没风寒鸣的存在。
此时狂杀之刀不得不发,已是招式用老,而风寒鸣的剑已飞速无比的落下,第二次刀剑交鸣声响起,风寒鸣再次被狂杀刀气所惊起的河水溅了个全身湿透,两次的水灾之殃已让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虽然照样潇洒,对于唐苜来说却是件非常高兴的事情,拍手欢呼不停,方凌筑问她为什么这么高兴的结果是,风寒鸣竟然比她喜欢的小二帅了太多,吃憋是活该,方凌筑不由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自嘲,似乎自己平凡的面目确实不太受人欢迎,不过也因此得到了一些看重他内在的女人,和朋友。
“不过,”唐苜话锋一转道:“你这样子我特喜欢,让人不由自主地想亲近你,好自然的!”
“呵呵!”方凌筑笑了起来,道:“假如我有一天变得跟风寒鸣一样,你还会不会喜欢?”
“你要去整容?”唐苜小脸一跨,道:“你要弄得很帅气的话,还不如去毁容算了,我要非常有英雄气概的丑男人,不喜欢围着女人打转的小白脸!”
方凌筑大叹,道:“我是丑男人?”
唐苜的头点到一半,才发觉不对,这不是自己说他丑了?马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道:“你的样子一般啦,勉强及格,不是丑男人!”她总是坦率得这么可爱,正是如此才吸引着他。
方凌筑轻咬了下她甜甜的酒窝,两人停止对话,将目光继续投向场中。
狂杀的模样却大不相同,他的身前身后再没有风寒鸣剑气所带起的黄沙溅起,因为风寒鸣的剑气一丝不剩,全部送入了他的体内。狂杀自眉心始,至下颌止,一条血线浮现,渗出细蜜的血珠,人却还没死,开口道:“你杀我用的什么剑法?”
风寒鸣又已经空着双手,淡淡道:“风花雪月皆为剑法!”话音落,狂杀仰天摔倒。
许多人已经齐声欢呼,好象是他们杀了狂杀般,对于英雄的崇拜大多时候就是在梦想一种虚无的替代感,他们也不例外,风寒鸣长身而立,十一个戒指等人都是心中一沉,他们之间互相不敢动弹的平衡将被风寒鸣接下来的动作所破坏,混乱之中,最有机会取得内丹等物的肯定是风寒鸣。
但冷袭人丝毫也不慌张,她还有后着。
蓦然,一声惊响,风寒鸣背后,渭水之中,轻轻的、缓缓地浮起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形容枯槁,即使背对着月亮,在场许多玩家,仍看到了那个黑影的脸色比那月色更白,在黑暗中飘忽如鬼,影影倬倬之间,让许多人心底不由自主地冒出寒气,连惊呼都忘记。
那人伸出手,隔着百来丈的距离,方凌筑仍能看见那人手上裸露的青筋,一根根纵横密布,里面流动的血液比冰还冷,唐苜骤然看见这人,已自在方凌筑怀中发抖,游戏的真实性让人的惊惧更加直接,方凌筑却认出了那人,就是狂杀的师兄怒杀,他的杀气太浓了,杀气一现,已让这么多的人害怕不已。
怒杀的手上出现了那把再平常不过的手术刀,温柔的滑向风寒鸣的后颈动脉,不紧不慢,好象他的面前是具尸体,而不是个大活人。
离得较远的玩家却不受怒杀的杀气影响,已在急声大喊起来,大多数都是在叫喊风寒鸣为什么不躲开,这么慢的刀,三岁的小孩都能躲开啊!
但是风寒鸣就是不动,即使是怒杀的手术刀割破了他的动脉,割破的创口对着他的前边胸前射着小股的血泉,他的脸上露出了极端愤怒的表情,有点阴森,有点恐怖。